“跟我走。”
灵气锁链再一次绷紧，应该是无我那边扯动，叶归岚嗯了一声，顺着它牵引的方向走。
“无我，你不能从雾里走过来吗？”
叶归岚看着四周，“和我并排走，不是更好吗？”
“哪儿这么多要求，这不是一样的？”
叶归岚看着自己的灵气锁链，那端若不是有力量牵引，她无法确定无我在不在那里。
这个一向喜欢出来先做发型的幻神，这一次竟然提都没提一句。
“你不让我给你梳个头发再走，一时间不太习惯了。”
叶归岚嘿嘿一笑，“我都想好给你弄什么造型了。”
“……我在这里无法化成人形。”
“是有什么规则压制吗？”
“不清楚，你周围的这些雾气，让我没办法幻化成任何姿态。”
“那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团？”
一声冷笑，“一团可能都算不上。”
叶归岚快走几步，抓着自己的灵气锁链极速冲进了雾里。
无我发现她的意图，“小无赖，你敢过来试试看！”
叶归岚才不管这么多，她揪紧自己的灵气锁链直接冲了进去，雾在她的周围打散又重新聚拢。
简直像是无底洞的细沙，不管什么物体自其中穿过，都能恢复到原始状态。
“这是……”
叶归岚很快就冲到了自己灵气锁链的尽头，她使劲地将灵气锁链往回拉，终于看见了无我。
无我，就是字面意思。
真的如它所言，连团都算不上。
金色的灵气被周围的雾气侵蚀，像是被虫蚕食的叶片，布满了洞痕，缺角。
根本维持不住固定的形状，雾气的蚕食让它的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堪，甚至那双眼睛，也已经不完整了。
即使这样，它依旧牵着自己，在这片雾里行走。
“回去吧。”
叶归岚停下脚步，再也不肯走一步。
那双残缺的眼睛看她，“小无赖，我还不需要你来可怜。”
“不是可怜。”叶归岚摇头，手捂住脸，“你这上面的洞太多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
无我有些恼了，“怎么它们都没事，到我这里就这不行那也不行？”
“是，你说的都对，我的确多事。”
叶归岚讨好地开口，“所以你先回来，用说的也一样指路。”
“凭你的方向感？”
叶归岚尴尬笑笑，“你说仔细些，我慢慢走。”
灵气锁链收回的瞬间，叶归岚内心松了口气。
无我懒洋洋的说着方向，叶归岚谨慎的小心移动。
“都说了是北面，北面！”
“北是哪里啊，你说前后左右行不行？”
“所以说，为什么让我回来，你这样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片雾！”
“我的错，你说得再清楚些，我一定不会错了。”
“接下来是西方向……转半圈，右面，走三步！”
叶归岚乖乖照做，无我的声音从最开始的不耐暴怒，到中途的气消平和，再到最后的咬牙切齿，破罐子破摔。
它看着叶归岚的走向，恨不得能直接上身代她行进。
以后谁爱给她引路谁去，它不去了。
第1001章 蜃丹
叶归岚不知道自己在雾里行进了多久，但她知道给自己指路的某位幻神，已经气到快要不想出声了。
她很是尴尬地站在原地，妥协般的叹口气，将灵气锁链放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放很长，灵气锁链只探出了一段距离，就在身边目力可及的地方。
她看得十分清楚，属于无我的灵气自灵气锁链蔓延而出的瞬间，周围的雾像是有生命般主动靠了过来，瞬间蚕食掉它的灵气。
金色灵气在到达锁链尽头的时候，只能勉强维持住那双兽眸，依旧不完整。
红金的兽眸看了看她，猛然发现了什么，转了回去。
这小无赖看自己那是什么眼神，她先前说的什么洞太多不能接受，都是借口。
红金兽眸微微一闪，谁让她做这些多余的事了！
“跟着我走。”
有些恼火的声音传来，叶归岚抿紧嘴唇乖乖点点头，握紧了自己的灵气锁链，路痴成这个样子它生气也是应该的。
移动开始，雾在身边散开重聚，不肯消失。
无我的灵气拉扯着她在雾中行走，一人一兽都不说话，很难得地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周围一片白茫茫，根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经过了什么地方，除了雾还是雾。
分不清方向，辩不明日夜，看不见任何除了雾之外的一切。
又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带着她的无我也停下了。
“怎么了？”
叶归岚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它停下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该不会，它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红金兽眸盯着前方的一团浓雾，很久很久。
“就在这后面，可是已经无路可走了。”
叶归岚瞬间冲了上去，手臂探入到浓雾之中，一道加固的避障出现，她狠狠拍了几下，黑眸缓缓瞪大。
是……幻神避障。
“以你的能力，打不开吗？”
叶归岚看着它的兽眸，只迎来了它颇为无奈的眼神和讽刺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