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中间的裂缝之上，一条清晰可见的裂纹突然出现。
猩红的兽眼再次出现，这一次叶归岚看得更为清楚，的确有一道透明避障横在门扉之内，那猩红兽眼随着裂纹变化，像被彻底割裂一样。
叶归岚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手掌。
猩红狰狞的兽眼盯着她，张开的血腥大嘴发出了刺耳嚎叫。
砰！
落下的拳头，瞬间化为野兽利爪，朝着裂缝狠狠砸了上去。
哗啦！
什么东西彻底破碎，四分五裂的解体声音，门扉中间的那道幻神避障彻底消失，叶归岚整个人顺着那条门缝，直直的跌了进去。
她手中握着的灵气锁链直接一个拉紧，几秒之后，她便落入了温暖的怀里。
“无争！”
她抬头，看见了他脸上衣服上有着不少血渍。
抱着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圈得更紧，属于月无争的灵气锁链一个环绕，将抱在一起的他们在外面又圈了几圈。
呼——！
风声呼啸，叶归岚看见了自己向上飞起的头发，他们在急速坠落，毫无预警。
“归岚，抱紧我。”
月无争在她耳边低喃，强大的下落力量已经让两人的身体微微分开，月无争咬牙想要用力将她抱回来，却很是困难。
啪！
叶归岚猛然发力，像是树袋熊一样的直接挂在了他身上，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顺便双腿也夹紧了他的腰身。
那道墓门在他们上方分崩离析，化为了无数的碎片纷纷朝着四周散落，上方还夹杂着无尽怒吼，回荡不绝。
“无我！你墓呢！”
叶归岚忍不住问了一句，某位幻神沉默了几秒之后，幽幽开口。
“你问我，我问谁去？”
疯狂下落，叶归岚往下看了一眼，下面，突然有浓雾急速涌了上来，如张开的兽嘴，自下方急不可耐的仰首而来。
别无选择，他们只能落在这片雾中。
如坠层云，月无争和叶归岚紧紧抱着彼此，直接没入了这片浓雾之中，周围的空间景象，瞬间改变。
像是进入了镜中世界，月无争和叶归岚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们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虚空各处，一金一红的两团火焰，在他们的身体内熊熊燃烧。
如出一辙的两双兽眸，悬浮在他们的身影上方。
“选吧，你们要留下哪一个。”
第1005章 挥拳
“选哪个……”
叶归岚喃喃低语，看着悬浮在自己和月无争头上的两双兽眸，“选择之后会怎么样？”
两双兽眸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冰冷得像是机械一般，叶归岚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
“是说有一方会在我们体内永远消失吗？”
他们已经不再向下坠落，悬浮在浓雾之中的某个位置。
月无争抱紧了怀中妻子，黑眸看着两双兽眸，“永远消失之后，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会死。”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停地重叠在一起，响彻在两人耳边。
听到这句话，叶归岚和月无争瞬间睁大眼睛。
“你说……会死？”
叶归岚看着兽眸，手忍不住抱紧月无争的脖颈，两双兽眸盯着她，机械般的开口没有任何起伏。
“灵气自你们的体内抽出，人类躯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月无争抿唇，抱着叶归岚的手臂用力，刚要开口却被她瞬间捂住了嘴巴。
叶归岚咬着后槽牙，手掌颤抖地堵住他的薄唇，眼里已经有泪落了下来。
“不要，墓不开了，无争，不开了！”
她低吼，手掌按在他的唇上，“夜家的灵种复生之术，我可以学，我学得会的，有了灵种早晚都会有身体！”
月无争看着她眼里落下的泪水，叹息一声头压了过来，和她额头相抵。
薄唇亲在了她的掌心之上，尝到了上面咸涩发苦的汗水味道。
“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他抱紧她，黑眸看尽她的眼底。
“以我玄晖无争的生命起誓，绝对不会离开你，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叶归岚的泪水滑落，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低声抽泣，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黑发。
“不选择，你们会永远在这里。”
声音再一次响起，无数的交叠碰撞，像是在回音墙内来回不停碰撞，在耳边萦绕不绝。
“不选择，你们就会死在这里。”
“不选择，你们……！”
哗啦！
镜子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兽类狂怒的嘶吼。
月无争连忙摊开手臂护住了叶归岚的身体，无数的碎片迎面扑来，锋利的碎裂边缘在经过两人面前的时候，化为碎末，消散殆尽。
“吼——！”
狂怒嘶吼的兽音要划破耳膜，全部碎裂的镜子之后，金色的兽爪死死按住了一只猩红无比的兽头。
“无我！”
叶归岚眼带泪花的高喊，那双红金兽眸看了她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就这点出息。”
“你这家伙——！我们明明是一体，为什么你要帮着人类！”
被压在兽爪之下的猩红兽头，猛然一个转向，猩红的兽眼看向叶归岚。
“人类小崽子，没有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