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的小手激动不已的揪着叶归岚的衣服，又啾啾了几声。
“大毛，给我翻译下啊。”
叶归岚笑着，“方才二毛说的是什么？”
前面飞着的大毛半晌没有开口，鸟眼有些慌乱的看向旁边，似乎不太想翻译这句话的含义。
“啾！啾啾！”
二毛又叫了几声，大毛叹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说就是了。”
小姑娘肉嘟嘟的脸颊可爱的狠，叶归岚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就看见二毛的小脸笑的更欢，小嘴嘟起来似乎也想亲她。
叶归岚看着这样的二毛，心快要化了，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得到了一个满是口水的亲吻。
她笑了出来，笑声随意、温暖无比。
“二毛在喊你……母亲。”
大毛的声音忽然有些结巴，尤其是最后母亲这个词，它似乎是硬憋出来的。
叶归岚笑弯了一双眼，“母亲，二毛再叫一声好不好？”
“啾啾！”
听着这叫声，叶归岚心头暖乎乎，将怀中的小姑娘抱紧，“大毛你呢，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
“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我为什么要这么叫你！你是人类，我是魔兽，妹妹不懂，我懂！”
“那有什么关系，在感情上我就是你的母亲啊。”
“别、别胡说，什么感情不感情，我就是不叫！”
叶归岚微微挑眉，还真是一个别扭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肯喊她母亲。
心头一笑，叶归岚眼中掠过几许狡猾之色，你以为我这就没办法了？
“不叫母亲，也总不能叫我名字吧，毕竟你们是我带大的。”
“叫名字有什么不好，它们不都是叫名字的。”
大毛嘀咕了一句，叶归岚扬眉，“你和二毛就不想叫一个不一样的称呼吗？比起其他几只，你们出生就在我身边，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里，某个别扭的小孩子心头忍不住雀跃起来，翅膀用力的煽动了几下，猛然加速了许多。
叶归岚嘴角上扬，低头看怀中的二毛。
“二毛，母亲教你一个新称呼好不好？”
怀里的小姑娘不停的点着小脑袋，一双兽眸紧紧盯着叶归岚，它能听懂叶归岚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却没办法口出人言，没办法向叶归岚传达自己的话语。
它好羡慕哥哥，可以如此自由的同母亲交流，它努力了很久很久，才学会了化形成这个样子，可是翅膀怎么也是收不回去。
它还要努力多久，才能不再发出鸟叫声。
“叫我妈妈，妈——妈——”
叶归岚发着音，“试试看，可不可以发出来？”
小姑娘张开嘴，听着她的发音努力学习，开始尝试性的模拟她的语音语调，在几次尝试之后终于发出了一个模糊近似妈妈的音阶。
叶归岚听的眼睛亮起，将二毛搂住亲了一口，“二毛好棒，妈妈，就是这个音。”
“妈妈？”
大毛重复了一遍，“妈妈是什么意思？”
叶归岚听的心头一颤，压下心中激动，没办法，若是不耍点小手段这别扭孩子永远不会喊自己。
“咳，是我特意为你们两个想到的称呼，不错吧，只有你们两个可以喊。”
“妈妈，只有我们两个可以这么喊你吗？”
大毛自己都不知道，它的音调提高了，带着明显的开心。
“是啊，这是专属于你们的，除了你们，谁都不许喊。”
“妈妈……这个称呼还是听起来怪怪的，妈妈，妈妈……”
大毛在前面喃喃低语，一声声的妈妈唤着，叶归岚听的眼眶微红，险些掉下泪来，她连忙抬起头笑了笑，“很怪吗，我觉得蛮好听的。”
“啾……ma……mama……”
二毛还做不到大毛如此自然的发音，在努力发出ma这个音阶，叶归岚听的心头荡漾，“唤的好，再多唤唤。”
怀中的小姑娘憨憨一笑，更为努力的发音。
叶归岚一边听一边笑着纠正，在这个世界她早晚会有自己的后代，总会有一个小团子追着自己喊娘亲。
可对大毛和二毛，叶归岚也有种为人母的感觉。
跨越种族，跨越血脉，跨越语言。
心中的这份感情只要存在，没有什么是不能跨越的。
它们对自己的情感源于雏鸟的错认和依赖，她对它们的感情也慢慢发生改变。
一路之上，大毛都在嘀咕妈妈这个称呼，二毛也在努力发出近似音阶，叶归岚听的嘴角根本合不拢，乐到差点就走错了路。
好在她及时从一声声妈妈的呼唤里找回自己的理智，“大毛，过了，走过了，快回去！”
大毛立刻调转方向，在距离这个城池附近的地方降落，二毛依依不舍的只能被送回去。
“又不是再也不出来，先回去吧。”
大毛安抚了一句，二毛啾了一声进入兽环，别扭的小男孩儿看了看叶归岚，“我不跟着了，我化形人类可比不上幻龙，先回去了。”
叶归岚点点头，刚要送它回去，大毛微红着脸站在那里，有些害羞的看她，“妈妈，我先回去了。”
“哦，好。”
叶归岚应了一声，大毛扫了她一眼，“傻笑什么，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