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有洗出来的，也有存在电脑里的。
无数张不堪入目的照片，翻得她头晕脑涨的，听到队员说的话，她直接摔了手上的照片，不找了。
反正做了证据之后，会统一销毁的。
正在搬运证据的李惟言，看到田队长一身怒气，示意队友们继续，他走过来问田队长怎么了。
田静呼出一口气：“你去B2，把林朵儿也一起带走，所有笔录上她存在的影子，都不用删了。”
“是！”
李惟言不问原因，直接上B2去了。
既然不用找照片了，田静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跟着去了B2。
看到李惟言，林朵儿的脸色煞白，她往欧阳梅花身后躲去。
欧阳梅花拽出林朵儿，扔给大儿子：“带这个蠢货走。”
被李惟言抓住的林朵儿慌乱地向警员求救：“救命啊！他是嫖客。”
几个警员一言难尽地看着闹腾的林朵儿。
看到走进来的田静，林朵儿又向田静求救：“田队长，我回去，我跟你们回去。”
“闭嘴！”田静冷喝，亏得她还想着要不要劝曾景荣放弃关林朵儿一辈子的打算。
林朵儿泣不成声哀求着：“我不跑了，我回家。”
“晚了。”田静不为所动：“机会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我不是你爹娘，没有义务跟在你身后给你擦屁股。”
林朵儿被拽进了电梯，她扒着电梯边对田静喊着：
“是你带我去人才市场的，是你允许我重新找工作的。”
田静冷冷地看着林朵儿，看得林朵儿低下了头，她才问道：
“人才市场里那么多招聘信息，为什么你偏偏要来金玫瑰面试？”
“我说要陪你一起来面试，你为什么拒绝？难道你就没有在高薪水中感到一丝危险吗？”
“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那丝危险是不是让你很亢奋？一种报复我让我内疚的亢奋，也许有机会爬上高枝踩低我的亢奋。”
“两年前，我问过你，你既然否认了，为什么还对我有仇恨心？”
“难道我的补偿，让你觉得你在那个口头协议上受了委屈吗？那好，补偿收回，因为我们谁也不欠你的。”
田队长什么都知道了？连她心底的那一点阴暗也都知道了？
林朵儿全身无力，扒着电梯的手松开了，电梯门缓缓地合上。
林朵儿看到了电梯缝隙外田队长转过去的冷漠背影。
她的内心跟着电梯合缝时的声音一起坍塌，护了她两年的田队长再也不是她的靠山了，她亲手把这座强而有力的靠山给推远了。
“呜呜呜……”她瘫坐在电梯地板上号啕大哭。
李惟言漠然不动，电梯门开了，他弯腰抓起瘫在地上大哭的女人。
一辆大巴车停在写字楼外，在路灯照射下，可以看到车内坐满了人，男女都有，他们的脸上有慌乱有害怕有欢喜，复杂无比却又都静默不语。
蓦地，夜风中传来女人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哭泣声越来越近，随后车门打开，车灯亮起，一个女人被扔了进来。
女人毫不在意地趴在车厢地板上继续哭泣着。
这哭声，带动了车内的女人也跟着哭泣起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哭泣，连男人也跟着哭泣起来。
李惟言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这些人里，有一半人都像林朵儿这样冲着金玫瑰的高薪来的。
真正的高薪水工作，怎么可能招聘没有文化的人呢？
可是这一半人被金钱欲望冲昏了头脑，把心中感觉到的不安抛在一边，不顾一切踩进魔窟。
另外一半人是被老乡或者亲人骗进来的，就像林嫚。
林嫚流着泪看着车门边地板上哭泣的二姐，她没想到二姐跟着田队长进京都游玩，也能被骗进金玫瑰。
而且，二姐明明被李惟言提前救走了，为什么又被送过来了？
不多会，在又一个女人被送进来后，大巴车启动了。
那女人推了推哭泣的林朵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朵儿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女人：“牛二嫂？”
“呵呵。”那女人惨然一笑：“这个称呼不适合我了。”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我……”
：“怎么知道你提前被救走了？”
见林朵儿点头，那女人道：“我就是蓝发青年嫌弃在一边的老妈妈，他暗中告诉我，叫我别乱走，听他的话跟他走，我就知道自己应该能脱离魔窟了。”
“你被拽出去后，我就被蓝发青年找借口带出了包厢，我是在你之后获救的。”
“你是跟着田队长来的吧？我看到田队长和欧阳婶子了。田队长肯定会把你平安带回去的，你放心吧。”
她这话一说，林朵儿哭得更伤心了，所有人看到田队长都心安，她却把田队长给推开了。
……
田静叫欧阳梅花先回酒店，两个人一夜不回，酒店那边该担心了。
欧阳梅花问道：“你呢？”
田静叹口气：“我去看看林嫚是怎么回事，毕竟林二来才是林嫚的监护人。”
欧阳梅花暗道田大侠太容易对女人心软。
……
大巴车开进了一处工厂院子里，这个院子里三面都是平房，平房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