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炼药师，所以看不太出来区别，但程灵素就不一样了，她可以从极其细微的地方，准确判定出对方的天赋和实力。
程灵素颔首。
程昱没想到她对夜曦玥的评价这么高，不由皱眉，又凝目往那边看了几眼。
之前他和其他许多人一样，都觉得夜曦玥那供奉炼药师的名头，不过就是裴家随便找的借口。
没想到……
要知道，兰陵城中这么多年轻炼药师，能被程灵素这样评价的，可是少之又少。
“能入你的眼，倒也算是她的荣幸了。”
程昱道。
第1847章 所谓灭丹境
以夜曦玥的年龄，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在程昱口中，依然无法与程灵素相提并论，甚至程灵素能将她当做对手，都是对她的抬举。
程灵素抿唇一笑：“程昱哥哥可别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炼药。
程昱却是不以为然。
“你就是太谦虚了，今次这场比赛，便是连许敏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更遑论是她？”
那夜曦玥天赋或许是不错，但在炼药上，这么多年来，程昱还从未见过程灵素输过。
“不过反正他们最后也是无法通关的，不必要为他们再浪费时间和精力。”程昱哼笑一声。
……
帝释天看着场上，清隽妖孽的容颜上一片平静。
然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沉风却是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他没看错吧？
夜曦玥这架势……竟是要炼制四品丹药？
他记得当初在天岚帝都，这位还是在进入南山学院之后，才开始正式学习炼药的吧？
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
更关键的是，她同时还在进行着灵力修行，在这短短时间内，突破了灵皇初段！
寻常人能将这其中一件事做好，就已经算得上是绝对的出色，而这位居然都没落下……
沉风看向程灵素。
都说这位程家的四小姐是百年一遇的炼药天才，之前他也确实觉得她能以二十一岁的年龄突破四品炼药师，这样的称赞算得上是名副其实。
可现在再看看一旁的夜曦玥……
和这里的绝大多数人不同，沉风是真正清清楚楚知道夜曦玥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高度的。
两相比较，程灵素瞬间逊色不少。
或许现在的夜曦玥是比不上程灵素，但假以时日，只要给她成长的时间……
沉风再次在心中为自家帝尊的眼光竖起了大拇指。
说不定，夜小姐这次真能帮裴家拿下前五呢！
……
时间缓缓流逝。
夜曦玥陆续扔入数十种药材。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炼制白羽丹，但药方她早已经铭记于心，且对各种药材的特性也了解得极为清楚，炼制起来倒也顺利。
她甚至还有闲暇，思考一些问题。
比如——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想要通过这一关，最少要有三个人？
需要炼药师她可以理解，但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导致还需要另外的人也在？而且对数量还有要求。
这一关显然并不是简单的炼丹。
场上一片安静，各大世家分散开来，各自占据一块青石板砖。
浓郁的药材气息弥散、交织，带着淡淡的苦涩。
看起来，似乎所有的炼药师都在专心致志地炼丹。
至于其他人——则都是严阵以待，仿佛在紧张等待着什么。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波动。
夜曦玥眉心微动，侧眸看去。
竟是许敏要成丹了！
他来得最早，加之本来水平也高，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然而此时，许敏却是舔了舔嘴唇，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砰！
他一掌拍在药鼎之上！
第1848章 音律
嗡——
随着他这一掌落下，药鼎之中火焰腾跃，最中间处，一枚拳头大小的丹药正在渐渐成型。
夜曦玥却是眸子微眯。
她方才好像……听到了一道细微的嗡鸣声。
似乎是和他拍击药鼎那一声同时响起的，两声混杂，但那嗡鸣声低微，便被另一道声音覆盖了，难以分辨。
夜曦玥又扔进去一味药材，朝着裴青羽问道：
“师兄，你刚才可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裴青羽神色微凝，与她对视一眼。
夜曦玥立刻明白过来，他也听到了！
“要开始了。”裴青羽道。
什么？
夜曦玥微愣，一时间没太能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什么……要开始了？
嗡——
那声音再次传来，而且明显比上次音量大了一些，更重要的是，它传来的方向，竟是与前一次并不相同！
夜曦玥偏头。
如果没听错，刚才那一声好像是……从许敏斜对角的方位传来的？
可是那边并没有任何人，青色板砖之上空空荡荡。
夜曦玥明显感觉到，这一刻起，场上的氛围迅速发生了变化。
各色火焰在药鼎之中灼烧，然而空气之中却充斥着难掩的僵冷凝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