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唇角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柔声道：“都是多亏了程昱哥哥和程晓哥哥，否则以我一人之力，肯定也不行的。”
言语之间，倒是依旧谦虚至极，毫不居功。
……
“程家主，恭喜了。”
林家家主林善弘笑着冲他拱了拱手。
大局已定，所有人都知道，此次狩猎赛的最大赢家，就是程家！
林家向来低调，如今拿到第四，虽然有些可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比赛竞争异常激烈，所以林善弘对这个结果并无不满。
程崇均心中对程灵素的表现也是十分满意的，不过此时当着众人的面，自然是要客气收敛一些。
“比赛尚未真正结束，林家主这一声喜，道得有些早了。”
林善弘好脾气地笑了笑。
谁不知道到了这一步，胜负已分，只不过程崇均此人做事向来谨慎，估计是要等程灵素他们抵达牵星楼后，才会松口。
他又看向了裴中天：“裴家主，你们这次请的这位供奉炼药师，还真是请对人了。”
今天种种，前前后后，裴家真当得上一句险象环生。
但凡中间出现一丁点儿问题，他们现在就已经被踢出五大世家了。
裴中天冲他客气颔首，虽然脸上神色依旧，但不难看出，他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和之前不一样了，明显轻松许多。
一块大石落下，会如此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他身后的裴家众人，却是氛围有些古怪。
保住了位置，他们当然是高兴的，可一想到这都是夜曦玥力挽狂澜才换来的，又觉得别扭。
裴家之前待她可算不上多好啊……
甚至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们都还对她顶替裴子言一事颇为在意，谁知道——
“这比赛还没结束，谁说程家就一定是第一了？”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附近的人听到，纷纷拧眉看了过去。
“你外来的吧？不知道丹药第一，便注定是最后的第一？”
第1856章 那可未必
宋峥摸了摸鼻子。
他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才这么说的嘛！
“那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测呢吗？”他扬了扬下巴。
整场比赛他都看的极其认真，没怎么理会周围人，直到此时临近结束，看这周围众人一副已经尘埃落定的模样，实在是没忍住，才开口念叨了这一句。
“谁？你说夜曦玥？”
大家很快反应过来，都觉得他这话十分离谱，
“你不会是说，她炼制出来的丹药，能赢过程四小姐吧？”
开什么玩笑？
是，夜曦玥是厉害，如此年轻的四品炼药师，已经破了当年程灵素的记录。
但那又如何？
现在比的是炼药实力！
不说程灵素，便是许敏，都有着极其丰富的炼药经验。
这些，现在的夜曦玥如何能比得上？
宋峥神色古怪。
以常理推算，夜曦玥的确打不过程灵素和许敏，可关键是……她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连五品丹药都能搞出来，现在要赢这一场比赛，还不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些话却不好说。
那些人看他哑然，以为他是无话可说，这才轻哼着撇过头去。
宋峥：……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听实话呢……
这时，夜曦玥也已经抬脚上前，和程灵素擦肩而过。
程灵素脚步一顿，看了过来。
“夜小姐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四品炼药师，素素自愧不如。”
夜曦玥微微侧首，与她对视。
程灵素面上一派艳羡钦佩的模样，仿佛真的是这样想的。
唯独那双隐隐似有波澜涌动的眼眸，彰显出她此时的心情并没有这么平静。
夜曦玥红唇微勾：“多谢夸奖。”
程灵素一愣，怎么都没想到面对这样的夸奖，夜曦玥竟然没有半点谦虚，还如此嚣张的应了！
这——
她莫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将这里所有炼药师都踩在脚下了吧？
程灵素天之骄子，虽然灵力修炼天赋十分普通，但在炼药之上，的确未尝败绩。
她谦虚，也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事实上所有人都清楚，只要她在，第一就是她的。
而这个夜曦玥……也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她愣怔的时候，夜曦玥已经不再理会她，径自向前。
站在那块青石板砖之前，夜曦玥心念一动，便拿出玉盒，从中取出一枚白色丹药。
其上纹路是淡银色，乍然看去，当真有几分像是轻盈的羽毛一般。
也是四品下。
她将那枚白羽丹放入凹槽。
几乎就在这一瞬，她忽然感到脚下一阵震颤。
然而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几乎令夜曦玥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她回头看向裴青羽，就见他正望着这边，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真是她搞错了？
裴青羽见她如此神色，以为她是在担心名次，便宽慰道：“小师妹不必紧张，咱们现在已经算是赢了。第三也很好……”
他的话没说完，虚空之上波纹荡漾，一扇“门”悄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