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张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精彩纷呈。
玄海长老听到这话，终于想起克制一下自己。
他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
“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讲武德！”
呸！
路玄长老倒是看得开，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道：
“咱们不也没守规矩吗，也怪不得他。”
倒也是。
玄海长老哼了声，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兀自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原本呢，他对于不守徒弟赌约这事儿还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他这个做师父的不讲师徒情谊了！
……
夜曦玥沉默一瞬。
二师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哪里还由得她拒绝？
她心中轻叹，只好点头：
“那就……多谢二师兄了。”
慕司寒爽朗一笑：“小师妹喜欢就好。想听你喊这一声二师兄，还真是不容易啊。”
他这话里话外，时不时就要提一句“二师兄”，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说完，他还不忘看向程崇均，貌似好奇地问道：
“程家主，你觉得本宫这份礼，和大师兄的比起来，可还算行？”
程崇均没料到慕司寒会突然将自己牵扯进去，愣了下，点头：
“天冥太子出手阔绰，送的礼物自是极好的。”
慕司寒似乎对他这个答案很满意，笑着道：
“程家主德高望重，您能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这一路上，本宫就担心送的礼不合小师妹心意，若因此让一些人背地里诟病，惹得小师妹不开心，那本宫才真是要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脸上还带着笑，仿佛不过笑谈。
然而那话中带刺，直接将在场不少先前出言讥讽的人都直接捅了个透心凉。
——先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显然都听见了，而问这一句，摆明了就是在为夜曦玥出气！
简直是……
明目张胆的威胁！
第1999章 没数
然而就算这样，他们又能如何呢？
慕司寒是天冥太子，身份尊贵，哪怕是程崇均，在他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之前狩猎赛的事儿，夜曦玥和程家闹得并不愉快。
在场这么多人，慕司寒问谁不行，偏偏去问程崇均。
这针对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程崇均本人？
但他也只能忍着。
脸上神色凝滞一瞬后，程崇均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微微垂眸，恭敬道：
“殿下考虑周到，所言极是。”
慕司寒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淡笑：
“应该的。毕竟本宫就只有这一个小师妹，不疼她疼谁？”
程崇均心中憋屈至极，却也只能强自忍耐，勉强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垂下眼，遮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怨怼。
慕凌这才瞟了慕司寒一眼。
——这演戏怎么还没完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星曜王妃的二师兄了，可是能满意了？
慕司寒眨眨眼。
——哎，这不也是被那些人刺激了吗，刚才他们说那话多难听，您不也都听见了？
慕凌懒得理他。
其实他对夜曦玥的印象也很好。
这些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小姑娘一路走到今天的确不容易。
先前一直都是听自家儿子说，今日见了真人，才发现比想象中的更加出色。
所以慕司寒为她添妆，他也是没意见的。
慕司寒一笑，知道自家父皇如此也只是走个场面，他要真的反对，也不会等他把难听话都说完了才横他这一眼了。
他又往殿中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果不其然瞧见了数张一言难尽的脸容。
不高兴？
不高兴就对了。
真当他小师妹是任人欺负，没人撑腰的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幽幽目光。
抬头一看，正和自家师父撞个正着。
画面像是定格，氛围微妙。
慕司寒这才终于生出了那么点儿不好意思来，以拳抵唇，咳嗽一声，自觉移开了视线。
玄海长老心中一声冷笑，旋即直接看向夜曦玥。
“曦儿丫头，你大师兄和二师兄都送过了，为师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和你路玄师父一起简单表示表示，你别嫌弃。”
夜曦玥一愣：“师父，您二位对我有知遇之恩，徒儿已经无以为报，怎么还能——”
“怎么，你两个师兄的都收的，我们的收不得？”
玄海长老有样学样，一句话把夜曦玥噎住。
慕司寒张了张嘴，不是，师父，您这怎么还学我呢……行吧，您开心就行。
他心虚摸了摸鼻子，毕竟是自己先不守约的，师父这样也正常——
然后，众人就看到玄海长老和路玄长老身前多出了两枚乾坤戒，一个玄色木牌。
玄海长老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路玄长老。
路玄长老微微一笑，解释道：
“曦儿丫头，左边这乾坤戒是我送的，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医书和药方，另外还有一些丹药，没记错的话，七品十颗，六品一百颗，五品的没数，你回头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