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麻烦的事儿，还不止于此！
得罪夜曦玥还好说，虽然如今她已经是星曜王妃，但毕竟管不到沧澜。
只要他们回去，万里之遥，夜曦玥也没资格拿他们如何。
可谁知道她身后竟然还有着这几座靠山！
天冥那边且不说，就她那位灵尊父亲就不是好惹的！
而且，谁知道那个路玄到底是个什么品级？
如果他真是七品——
想到这，柳淳江心脏猛烈跳动了两下，几乎要跃出胸膛。
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位七品炼药师，甚至比灵尊强者还要难招惹。
因为前者比后者更罕见！
柳淳江现在不敢开口。
路玄开口回怼还是小事儿，怕就怕他承认自己的真正品级——
柳淳江甚至希望他不要再开口。
想也知道，一位七品炼药师，拥有着多么可怕的号召力！
到时候不用路玄亲自动手，只要一声令下，就多的是各路顶尖强者为他鞍前马后！
而得罪了他的柳家……必定首当其冲！
……
同一时刻，不好受的还有程家人。
程崇均今天被当众下脸子，本就不好看，结果现在发现为夜曦玥添妆的个个都招惹不起，更是满心怨愤。
程家虽然没当众和夜曦玥闹翻，可整个兰陵谁不知道他们和她不对付？
狩猎赛上，夜曦玥抢了程家的第一，还直接将程家捧在掌心多年的程灵素踩在了脚下，双方关系怎么可能会好？
想到这，不少人都扭头去看程灵素。
其实在夜曦玥出现之前，程灵素的确是许多人心中最合适的王妃人选。
出身好，容貌好，天赋好，虽然身子有些弱，但其他优点完全可以弥补。
本来还有不少人觉得夜曦玥配不上这王妃之位，可今日再看，哪里还有比她更有资格坐在帝尊身边的？
程灵素能清楚感觉到那落在身上的各色目光。
探究、好奇、嘲讽、奚落、幸灾乐祸……
不用细究，她也知道那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全都是在看她的笑话罢了！
她挺了挺背，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神色显得平静。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从容。
可当她的目光望向上首并肩而坐的那二人的时候，仍然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嫉恨。
第2004章 洞房
帝释天握紧夜曦玥的手，笑道：
“今日多谢诸位前来，共同观礼我与曦儿的大婚。”
他很清楚这些人对夜曦玥而言有多么重要，他们能来，实在是再好不过。
夜衡定定看着二人交握的手，好一会儿，才舒展眉眼，笑着道：
“曦儿的眼光，我自是信得过的。”
虽然舍不得，但他也清楚，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
虽然之前帝释天隐瞒身份，但他看得出来，他对曦儿是真心。
况且，他没能陪在曦儿身边的时候，也都是帝释天在保护照顾她。
将曦儿交给他，夜衡的确是放心的。
帝释天薄唇微勾：
“多谢岳父。”
许多话他没有说出口，比如对她的偏爱，比如想给她的承诺，但早已经在日日夜夜，言行举止间，表现得淋漓尽致。
今日这大婚典礼，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与她，名正言顺，成为彼此的唯一。
……
程灵素闻到唇齿间弥漫的铁锈甜腥气息。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令她难受至极的画面，可入目皆是红色，耳畔乐声与礼花绽放声交织，热烈欢喜，张扬热闹。
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困缚，难以挣脱。
“程四小姐，你不舒服吗？”
裴青羽忽然开口，温声询问，似是颇为关切的模样。
程灵素一惊，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心中暗恨，面上却只能摆出一贯温婉楚楚的样子，轻轻摇头：“……没有，就是……就是可能有点累了……”
裴青羽点点头，又劝道：
“程四小姐身子弱，若实在是觉得不舒服了，尽早回去休息才好。”
程灵素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这个裴青羽！分明是故意的！
他这是生怕旁人笑话她还不够么！
如此言语，不过是再次提醒她今日是帝尊与夜曦玥大婚，与她没有半分关系罢了！
程崇均侧头看了她一眼，暗含警告。
程灵素生生压下心中恨意，低眉垂眼。
这小小的插曲并未在大婚典礼上掀起半点波澜。
添妆过后，殿中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时间过得飞快，当天色暗沉下来，一簇簇绚烂的烟火在半空热烈绽放。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清洌的酒香，到处充盈着欢快喜悦的氛围。
来敬酒的人实在太多，帝释天尽数帮夜曦玥挡了下来。
其实本来他贵为帝尊，是没人敢灌他的，但今日夜衡玄海等人都在，自然是避不开的。
帝释天来者不拒。
数杯下去，他清隽妖孽的面容上才终于浮现几分醉意，握着夜曦玥的手，似是有些醉得撑不住，半靠在她的身上。
上官凝掩唇一笑：
“哎呀行了行了，别灌了！今儿可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还不快放人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