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朝他看去。
夜衡思索片刻，缓声开口：“当初我与思诺相遇的时候，她孤身一人，身负重伤，说是被人追杀至此。我见她可怜，便带她回了家。后来我们成了亲，有了曦儿。但中间那么长时间，她从未过多提及过去，我怕她伤心，便也未曾多问。直到后来——有一群黑衣人强行将她带走，我才意识到，她的身份和来历，或许并不简单。”
百里飞扬忍不住问道：“她竟从未与你提过关于百里一族的一切？”
第2306章 她死了
夜衡摇头：“并未。”
百里飞扬一时哑然，与百里松泉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是，如果她曾经说过，夜曦玥一行人不会直到现在才来这里。
夜衡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撒谎。
可是……
“为什么呢？”百里飞扬喃喃，实在是不理解，“她怎么……”
百里松泉忽然想到什么，凝声问道：“你刚才说，遇到思诺的时候，她受了伤？”
夜衡颔首：“是。关于这事儿她没有仔细说过，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只当是寻常仇杀。但后来才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他抬眸，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一字一句：
“我不能确定，她那些伤，是横渡断魂海之后受的，还是……之前。而且既然她为神女，天赋实力定然十分出色，又是什么人，能重伤她到那个地步？”
话音落下，空气凝结。
夜曦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除了爹爹说的这些，我还有一个疑问：娘亲当初到底是为何离开了诸神之域？”
百里木卿深吸口气，沉声开口：
“当年思诺继任神女之后不久，断魂海异动，当时都说其下将有天材异宝现世，诸神之域众多强者纷纷前往，我们也不例外。”
“但是到了那里之后，情况比预想中的更加复杂且危险。断魂海上白雾弥漫，幻境浮现，所有人都走散了。等白雾散去，大家从幻境中出来，才发现思诺失踪了。”
夜曦玥眯起眼睛：“族长的意思是，娘亲是在断魂海出的事儿？”
“不错。除了她，还有不少强者也都没了踪影，就此消失。”百里木卿闭了闭眼，“那时候我们也想尽了办法，在断魂海找了足足一个月，却始终也没有得找到她。”
“一个月？”这个时间令夜曦玥黛眉蹙起，“为什么没有继续找下去？”
以百里一族的能力和资本，完全可以一直找，何况娘亲是神女，身份何其尊贵，他们怎会找了一个月就放弃了？
百里木卿道：“因为……其实在她消失当天，我们就已经无法感应到她的气息了。”
一旁的百里松泉叹了口气，解释道：“曦儿，如今你为神女，应该能感受到所有族人的气息的，是不是？”
夜曦玥手指碾动。
“是。”
她一杖轰碎那青铜编钟之后，漫天青火汇聚于神女刑杖的一瞬，她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应，如无形的细丝，将她与他们联系起来。
“你能感受族人，反过来也是一样的。神女地位特殊，这就是一大原因。百里之内，神女可感应族人生死。我们虽不比神女，但也是能有所感应的。但那一天……我们所有人和思诺之间的联系都断了。”
百里松泉话说到这一步，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在所有族人都无法感应到百里思诺气息存在的情况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死了。
这也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何只找了一个月。
去找一个确定已经不在了的人，一个月已经够久。
第2307章 神级法诀
同时，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这么多年，他们都再没找过百里思诺，更没怀疑过她还活着。
因为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铁证如山。
如果不是这次夜曦玥回来，他们怕是永远都不会觉得这事儿会有翻转。
夜曦玥眼睫微垂，陷入沉思。
脑海之中无数念头闪过。
忽然，一道低沉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
“不知那断魂海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现世，竟能引诸神之域这么多强者前往？”
说话的是帝释天。
他这话一出，顿时令夜曦玥心头一跳。
是啊！
她刚才只顾着去想娘亲的那些事情，却忽略了这一点。
按照百里木卿的说法，当时不只是他们，诸神之域数得上的强者全都去了断魂海。
可身为顶级家族，什么样的宝贝和资源没有，犯得着这样？
那得是什么级别的珍宝？
百里飞扬叹了口气：“一般的宝贝，自然不会入我们的眼。那次之所以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是因为传说断魂海下藏着一部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级法诀。”
帝释天凤眸微眯：“神级法诀？”
“不错。一般的法诀等级，谓之天地玄黄。但其实在天级之上，还有神级。”
百里飞扬眼神有些失焦，思绪飘远，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却仍是历历在目，
“灵尊之上为灵圣，而灵圣也的确是诸神之域如今的最强者，但在万年前的上古时期，诸神之域曾有打破灵圣桎梏，登临神界的神级强者出现。神级强者与天地自然相通，得以窥见天机，自悟出灵力运行的规律，那——便是神级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