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怎么说？
哪里都不妥啊！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虚空划下一道。
虚空波动起来，荡漾起道道涟漪，但并未撕裂，并且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这一下虽然没用全力，但五分还是有的，纵然如此，也还是没有撕裂空间。
——神风崖本就与别处不同，空间稳固，极难破坏。
他是灵圣强者，对面的夜衡只是灵尊，可夜衡刚刚回来的时候，似乎非常轻易地就撕裂了空间。
意识到这一点，百里飞扬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从那边来的呢？
夜曦玥还好说，毕竟她体内有着一半百里一族的血脉天赋，可夜衡又是怎么回事儿？
百里飞扬想不明白，最后只好道：“……没什么，挺、挺好的……”
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变态！
百里飞扬想走了，他觉得自己世界观都开始动摇了，得一个人静静。
但余光中看到夜曦玥还在炼丹，他又坚持留下来了。
说好的要帮忙指点一二的，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于是百里飞扬强迫自己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继续专心看夜曦玥炼丹了。
然后他就发现……
夜曦玥好像没有什么需要他指点的？
从淬炼药材到成丹，夜曦玥全程表现都十分完美，他倒是也想教教她，可她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啊！
百里飞扬心情复杂，有点酸，还有点骄傲。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让路玄抢先一步了呢……
以后夜曦玥的名头在整个诸神之域传开，都不免要提起她师父路玄。
真是白让他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正想着，夜曦玥一掌拍在了药鼎之上！
嗤！
一枚红棕色丹药骤然从火焰之中冲出，带起的强大波动狠狠撞击到了药鼎内壁！
轰——！
百里飞扬心中一震，下一秒就见到夜曦玥手腕一甩，将那枚丹药扫入了一个玉盒之中。
啪嗒！
盒子合上，浓郁的药香在院中弥散开来。
第2318章 现在，是六品了
百里飞扬惊疑不定地看着夜曦玥手中的盒子。
刚才那动静……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
“飞扬长老？”
夜曦玥喊了他一声，而后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将手中盒子递了过来，
“您帮忙看看，这颗丹药如何？”
百里飞扬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盒子，回过神来。
他将盒子接过来，又忍不住看了夜曦玥一眼。
夜曦玥神色如常，迎上他的目光还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就在等他点评了。
百里飞扬心中稍定。
她这模样瞧着……应该是他想多了。
他定了定神，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笑着道：
“其实我觉得你刚才整个炼丹过程表现都很好，尤其这枚丹药耗费的药材还挺多，你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望着盒子内的丹药神色呆滞。
玉盒之内，一颗红棕色丹药静静放置其中，香气沁人心脾，令人浑身舒畅。
然而更重要的是……
这丹药之上，赫然有着一、二、三……六道银色纹路！
这、这分明是——
“飞扬长老？”
夜曦玥看他一直没说话，又喊了一声。
百里飞扬指着那丹药，又抬头看她，眼中已经带上了骇然之色。
“六、六品易灵丹？”
夜曦玥也跟着往盒子里看了一眼。
其实成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尝试，所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此时听百里飞扬这语气，她才放下心来，弯唇一笑。
“成了？”
百里飞扬：“……”
他刚才因为二楼那动静以及夜衡的出现有些分神，就没太注意到夜曦玥这边的情况，只当她是选了一种耗费药材比较多的五品丹药炼制，可他怎么都没想到——
“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炼制这易灵丹了！？”百里飞扬难以置信。
“是啊。”夜曦玥点点头。
对于百里飞扬没能立刻猜出她在炼制什么丹药这事儿，她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和易灵丹药方相似的丹药有很多种，单单是五品，她就能列出来不下十种。
百里飞扬一开始没能看出来也是正常。
她想了想，又道：“因为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没跟您说。”
百里飞扬：“……”
他倒抽一口冷气，看夜曦玥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惊恐。
“第一次？你说这是你第一次尝试炼制易灵丹！？”
“嗯。准确地说，是第一次尝试六品丹药。”
夜曦玥添了一句。
经历过族会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许是因为彻底唤醒了血脉天赋，她五识更加敏锐了不说，灵力和精神力似乎也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所以她今天才会直接尝试易灵丹。
其实她自己本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成了，倒的确挺惊喜的。
百里飞扬看着面前少女含笑的面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你刚才不还说你是五品炼药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