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下，是无边无垠的戈壁旷野。
灰白色赤红色的岩石嶙峋错立，仿佛亘古不变。
难以形容的渺远苍茫的气息散发开来，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令人难以挣脱。
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夜曦玥一边看，一边快速在脑海之中搜索，却发现并没有一个地方能与这里对应上。
越过那道门之前，她实在是想不到，门后居然是这样的“景致”。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惊愕的疑问声响起。
“这、这……是哪儿？”
百里飞扬几人看到小白真的推开了那扇门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吃惊的，随后看到夜曦玥选择了进入，便也纷纷跟上。
可谁也没想到，刚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在断魂海下，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一个神秘空间？
帝释天走了过来，凤眸微眯。
“好重的杀气。”
夜曦玥与他对视一眼：“你也感觉到了？”
帝释天颔首。
这里看似荒芜，但空气中却充斥着难言的凶厉气息，隐约还能嗅到铁锈般的血腥味道。
而那风穿过石林，扬起风沙，更如无数鬼魂哀嚎，令人心头发麻。
这气氛实在是不对劲。
“看来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规模不小的战斗。”夜衡沉声道，“而且，应该相当惨烈。”
听到他这话，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他的这个猜测。
夜曦玥眉心微凝。
她也算是经历过战争的人了，各种血腥场景见过不少，可就算是这样，她站在这里，也依然觉得那冲天的凶戾气息令她颇不舒服。
难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种规格的战斗，不应该没有记录啊……”百里飞扬喃喃，“可好像没有哪一场，能和这里对上。”
百里一族是诸神之域历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如果连百里飞扬他们都猜不出，那旁人就更不用提了。
另一位长老推测道：“或许……是因为这里是藏在断魂海下，所以在此之前，一直未曾被人知晓？”
第2432章 远古战场
百里飞扬缓缓摇头：“不。既然这里是战场，那就一定曾经有人在这里爆发激斗，那些曾经战死在这里的人，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所以，一定有迹可循，只是咱们现在还没找到。”
夜曦玥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从这里的情况来看，曾经发生的战斗等级绝对不低。
那么多强者一同陨落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怎么可能就此被掩埋？
忽然，她脑海之中闪过一个荒唐的猜测。
“难道——”
听到她这声，旁边几人都看了过来。
百里飞扬奇怪问道：“神女可是想到了什么？”
夜曦玥眉心微敛，如墨的眸子望向前方。
她听到自己心脏加快跳动的声音，一下下，急促而紧绷。
随后，她一字一句缓声开口：
“这里或许……就是诸神之战的远古战场！”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空气似是凝固。
在场几人都知道“诸神之战”意味着什么！
百里飞扬倒抽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那场战争爆发在诸神之域，怎么可能藏在这断魂海下？那——”
忽然，他声音一顿。
夜衡问道：“那当年诸神之战的战场，究竟是在何处？我来这么久，还一直不知道这一点。”
百里飞扬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喃喃出声：
“……传闻那一战诸神汇聚，打得天地变色，波及甚广，连战场也被摧毁……无人知晓当年战场到底是在何处，这么多年来，的确也曾有人试图寻找战场遗迹，希望能找到一些遗留下来的宝物或者传承，但始终没有结果……”
他越说，声音越小，语气也越发不确定起来。
——如果当年的战场被沉入了断魂海下，那么，自然是不可能有人找得到的！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年那一战，究竟有多么可怕？
几人显然都想到了这一点，共同陷入沉默。
帝释天率先道：“究竟是不是，往里走走看了就能知道了。”
夜曦玥回过神来，颔首。
如果这里真的就是远古战场，那她就更不能就此草率离开了。
那场战争涉及了包括百里一族在内的众多宗族势力，并且连太古天狐一族也有参与。
无论是出于哪一方面，夜曦玥都想查个清楚。
或许……那本族史的秘密，就藏在这里，而小白那位先祖之死，以及太古天狐举族从诸神之域迁移到九星大陆的行为，说不定也能找到答案。
这么想着，夜曦玥心神一定，抬脚向前走去。
除了他们几人，这里空旷荒凉到了极点，再不曾见其他生息。
走出一段距离后，走在最前面的小白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向脚下。
“这是什么……”
小白说着，移开了脚，看向那差点把自己绊倒的物件。
夜曦玥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旋即目光一凝。
那是一截白骨。
晶莹剔透，散发着莹莹辉光，乍然看去，还以为是不小心埋在了地下的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