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损坏了什么，又或者是怕得到不愿得到的答案，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轻缓。
夜曦玥沉默下来。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几个月的时间，她是和“景川”一起度过的。
她喜欢的、依赖的、与之约定在一起的，都是“景川”。
“帝释天”对她而言，或许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尽管他们都清楚，“景川”和“帝释天”是同一个人，可因为种种原因，二者之间依旧是有着不同的。
他在担心，她一时间还无法彻底习惯这件事。
那么，她的真心与爱意，到底还是否愿意交托给...他？
尽管都是自己，可帝释天莫名还是生出了几分担忧。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与感受，整个人的情绪都被一个人轻易掌控。
他也从不是这样没有信心的人，在这之前的人生中，他从未怀疑过自己。
可现在，他担忧，他紧张，他不安。
他如此彻底地放下姿态，就是为了——得到她的那个答案。
她先前生气的模样，他还记忆犹新。
所以他想要听她亲口承认，想要她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迫不及待，满心渴求。
夜曦玥微微垂着头，没有说话。
第622章 夜探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似乎连空气也变得粘稠，逐渐凝滞。
帝释天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一点点地收紧。
那种像是要失去什么一般的心情，悄然将他笼罩。
他抱着她，是极其亲密的姿态。
他闻得到她身上的甜香，听得到她清浅的呼吸，甚至可以看到她清丽无双毫无瑕疵的容颜。
他们靠得这样近，可是——这个时候，他依然猜不透她的想法。
因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
帝释天心中苦笑。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说，他会为一个人辗转反侧，心思纷乱，他绝对会嗤之以鼻。
可如今，那个能轻易牵动他所有情绪的人，就在这。
而他，将自己的全部一点点剖析，捧上一颗心，双手递到她面前。
只看她，要不要。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
就在帝释天觉得，他几乎要无法承受这煎熬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妹？你在吗？”
夜曦玥与帝释天齐齐回过神来，抬眸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
方才为了方便说话，这房间的门窗都是锁死了的。
他们看不到外面，却都听得出来人是谁。
——司寒。
帝释天剑眉拧起。
这么晚了，那人过来做什么？
夜曦玥却是迅速反应过来。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帝释天没动，低声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夜曦玥扭过头去：
”司寒师兄这么晚过来，应该是有要紧事。我先去问问，回来再告诉你答案。“
她都这么说了，帝释天自然也不好继续，只得松开手，不舍地把人放了。
夜曦玥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去开门，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看了过来。
“你...你在这好好待着，不要出声，我忙完就回来。”
帝释天眉头挑起，危险地眯起凤眸：
“你不愿让他知道本座在这？“
他难道就这样见不得人？
知道他想岔了，夜曦玥也很是无奈。
“若是寻常，自然没什么。可你现在——”
他上半身赤裸着，还包着纱布，隐隐透出几分血色。
任谁看见了，这都不好解释啊。
”不想引起什么误会和麻烦的话，就听我的。“
夜曦玥今天一天已经是够累了，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应付这些。
帝释天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温软了许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
反正等司寒走了，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夜曦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司寒师兄。“
她的动作很轻，只将门开了一道，从中走出后，就又将门关上了。
里面的场景，基本上被遮得严严实实。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夜曦玥站在门前，没有继续往前走，就这样和站在院落门口的司寒说话。
这距离，有点远。
不过好在司寒也知晓大晚上过来不大合适，就十分客气守礼地站在了那。
“哦，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刚刚从师父那边回来，看到你屋内灯还没熄，就想你是不是还没睡。”
他手中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玉瓶。
“师妹，你若是睡不好的话，用了这回梦丹就好了。”
第623章 要我，好不好？
夜曦玥有些意外，随后笑着摇摇头。
“多谢师兄，不过我没什么事儿，这丹药你还是拿回去吧。“
她之所以这么晚还没睡，的确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因为屋内那个男人罢了。
但这样的理由，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今天师兄应该也已经很累了，早些休息吧。“
司寒心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