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她渐渐生出些困倦。
帝释天便放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
“睡吧，我守着你。“
夜曦玥睁着眼睛看他：
“不用的，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在这放心些。”
帝释天说着，又俯首在她眉心轻吻。
夜曦玥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
如果是旁人，她定然是不会答应这提议的。
但他......不是旁人啊。
鼻尖好似还能嗅到他身上独特的冷香，令她无比安心。
她想了想，道：
“要不...你过来一起睡？”
帝释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
“曦儿倒是信得过我，可惜，我对自己可没这么放心。“
夜曦玥顿了顿，而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脸“唰”的一下红了。
这男人！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被藏起了一半，只剩下一双清亮璀璨的眸子。
片刻，她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
“旁边有小榻，你就睡那吧。”
帝释天低笑起来，应了一声。
夜曦玥闭上眼睛。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再次睁开了眼，看着即将起身的帝释天道：
“等等！”
帝释天身形一顿，回头看她：
“曦儿，怎么了？”
夜曦玥黛眉轻轻拧起，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眸光复杂。
帝释天眉梢微挑。
随后，便看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字一句问道：
“释天，你刚才上第五层的时候，九灵塔怎么没有任何动静？”
......
任何人初次登上九灵塔第五层，都会产生极大的动静，就好比之前她那一次，直接惊动了整个南山学院。
先前还没注意，现在回过神来，她才想起帝释天抱着她上第五层的时候，竟是半点波澜未起。
这不对。
难道——
“你不是第一次登上第五层？”夜曦玥凝声问道。
帝释天闻言，总算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了声。
“不，今天晚上，的确是我第一次上九灵塔第五层。”
这种事情，似乎没有撒谎的必要。
夜曦玥心中疑虑更甚，一时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猜测。
既然他说这的确是第一次上去，那......难道是因为他实力太强？
那神秘黑袍男人是灵皇强者，可显然也不是帝释天的对手。
“那你......”
帝释天偏了偏头：
“许是......因为我之前曾去过更上面的楼层？”
第757章 守着你
夜曦玥瞳孔一缩。
帝释天以前竟曾登上过九灵塔更高楼层？
可先前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而且——
“长老们说，九灵塔近些年来，都无人再上第五层，你若曾上去过更高楼层，理应也会产生不小动静才是啊......”
夜曦玥喃喃。
这好像怎么都不太能说清楚。
帝释天顿了顿，眸子微眯，似是陷入到了某段久远的回忆之中。
随即，他唇角勾起，声调慵懒：
“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当时情况比较复杂，九灵塔的确没有产生太大波动，所以知道我曾来过的人极少，便是南山学院的诸位长老，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不过那一次我入九灵塔，纯属意外，并且很快就离开了。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九灵塔之中，竟是还藏着那样的秘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夜曦玥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惊雷，猛然炸落，让她许久没回过神来。
她仔细看了他几眼，发现他提起这事儿的时候，兴致缺缺，凤眸深处隐约有暗潮涌动，好似并不愿多说。
那大约......对他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好的回忆。
夜曦玥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将喉咙中的疑问统统咽了下去。
若他想说，自然会说给她听。他既然不愿说，那她便不问。
于是，她思虑片刻后，便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但这样的话，以后你若要登第五层，还得多多注意了。”
一旦被人察觉到不对，怕是又要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帝释天闻言，眼帘微抬，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点我自然知晓。不过，曦儿，难道你就没什么其他想问的吗？”
事关九灵塔，还有他的过去，她应该颇为好奇才是。
夜曦玥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若你想说，我当然洗耳恭听。”
帝释天定定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晕染开一层笑意。
他弯下身子，一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
“不是不愿说与曦儿，只是当年之事颇为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今天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等菁英会结束，得空了，我再仔细告诉你。现在，好好休息，知道吗？“
夜曦玥点点头。
她既喜欢一个人，自然对他全身心的信赖，绝不会单凭自己的臆测，就各种猜测怀疑。
帝释天看着她晶亮澄澈的眼眸，干净如最明灿的星夜，望向自己的时候，如此纯粹而坚定。
里面映出两个小小的身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