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事儿本来也是她理亏，她更心虚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玄长老打开那两个玉瓶，将其中的丹药倒出。
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
路玄长老一一看过，又将之收起。
“没问题。”
他将玉瓶递给了夜曦玥。
夜曦玥双手接过：
“谢谢师父。”
既是谢玄海长老，也是谢路玄长老。
若没有他们，今天这事儿肯定无法如此轻松地解决，更没办法拿到这“补偿”。
慕容落不愿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婉儿，卿儿，我们走。”
路玄长老忽然开口：
“且慢。”
慕容落皱着眉头回头：
“怎么？还有问题？”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路玄长老微微一笑，淡声道，“只是，慕容婉还没跟曦儿丫头道歉吧？”
慕容婉忍不住道：
“那丹药不是都已经给她了吗？难道这还不算？”
“东西是东西，但这道歉，还是亲自来比较有诚意。“路玄长老神色不变，声调平缓，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慕容婉当然是极其不乐意的。
她今天已经够丢人了，若再来这么一下，不知又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她求助地看向了慕容落。
“父王......”
这一次，慕容落却似乎并未动容，只看了路玄长老一眼，便对她道：
“路玄长老说得有道理，你的确是该去道个歉。”
“父王！？”
慕容婉一脸震惊，刚想反驳两句，就撞上了自家父王看过来的眼神。
她心里“咯噔”一下，剩下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终于承受不住这威压，狠狠跺了跺脚。
”知道了！我去就是！“
说着，她冲着夜曦玥，语速极快地开口：
“对不起。“
夜曦玥偏了偏头：
“什么？”
慕容婉双手紧握成拳。
这个夜曦玥，分明是故意的！
她深吸口气，抬高了声调：
“我说对不起！这你总能听见了吧？”
夜曦玥这才恍然地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是要找我讨债呢，原来是道歉啊。”
“你！”
慕容婉气急。
玄海长老哼笑道：
“翼王，你这个女儿，原来连道歉都不会？”
这是赔礼道歉的态度？
慕容落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婉儿。”
慕容婉拗不过，只得压着心中火气，重新道歉。
“我知道错了，对不住。“
夜曦玥的视线从她攥成一团的拳头上扫过，眉眼舒展。
“知道错就好，以后可别再犯这种错了。不然的话，翼王再丰厚的家底，怕是也撑不住吧？”
第933章 深夜拜访
慕容婉一口气堵在胸口。
慕容落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行了，歉也道了，赔偿也给了，我们总能走了吧？明天可还要启程去洪渊谷。“
玄海长老挥了挥手。
“慢走不送。“
慕容落转身带着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萧泽心中叹了口气。
洪渊谷结界松动，正是用人的时候。无论是翼王，还是南山学院，他其实都不想得罪。
他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走了。
众人很快各自散去。
......
夜曦玥和帝释天一同回到了住处。
即将进屋的时候，帝释天问道：
“你刚刚一直在看程丹阳，是因为他手里的那份奖励吗？”
夜曦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一边推门而进，一边解释道：
“他得到的那份药材，的确是我非常需要的。稍晚一些，我打算去找他一趟，将那东西换过。“
帝释天挑眉：
“星霜灵果？”
夜曦玥并不意外他能猜到。
他的实力比起宋峥来也丝毫不差，既然宋峥能知晓，那他自然也能。
她点点头。
帝释天道：
“我陪你去？”
夜曦玥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不用，我去去就回。“
帝释天眉梢微扬。
“那我等你回来。”
夜曦玥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一番后，便去了程丹阳的住处。
......
天色将晚。
夜曦玥来到程丹阳的院子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屋檐上的灯笼已经点亮，正随晚风摇曳。
她定睛看去，房门开着，程丹阳正坐在屋内品茶，似在等人。
这等的，自然是她。
夜曦玥抬脚走了过去，笑道：
“没让程公子久等吧？“
程丹阳请夜曦玥落座，又倒了一杯茶：
“不会。茶刚沏好，你就来了。”
夜曦玥垂眸看了一眼，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她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轻啜。
先是清淡苦涩的茶香弥漫开来，稍后又有一股甘甜涌上舌尖，令人凝神静气。
她赞了一句：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