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虚,一定是个一夜七次郎的种子选手。”
沈清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顾谈云轻笑出声,弹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清潋不能还手,毕竟她是个胆子小爱哭的美人,她和顾谈云的积分已经很紧凑,不能再违反人设。
她暗地里狠狠瞪了顾谈云一眼。
顾谈云轻笑出声,拉着她回到廊下,王公公则是被他们直接忽视了。
侍卫们见陛下没了继续比划的心思,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们也明白了陛下这一番比试是做给谁看的。
他们不敢将目光挪到沈清潋身上,只敢在心里想,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也不例外。
但娇娇软软长得又极其漂亮的美人,谁会不喜欢呢?
王公公看着顾谈云和沈清潋相携离去的背影,心情开始复杂,陛下有了清妃娘娘后,就很少让他们这些奴才近身侍奉了。
两人携手回了养心殿。
沈清潋瞧了一眼顾谈云苍白的神色,还是不由得担心,怕还没到剧情杀的时间,他已经把自己劳累死了。
犹记得今天清晨宫女对她说,顾谈云天色还未亮堂的时候,就去上朝了。
那个时间沈清潋睡的正香。
昨晚那么晚才睡,今天早上起得那么早。作为一个病人,顾谈云还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撑着下巴坐在他的身旁,对他道:“你早朝的时间也太早了,有没有办法延后一点?”
顾谈云正在批阅奏折,他让宫人们把奏折搬到了养心殿。
早朝时间历来如此,哪里是可以随意改变的。
他眉目温软笑吟吟地道:“放心没什么事,只是昨夜心里有事睡不着。”
心里有事睡不着?
沈清潋敛眉细思,她想起不久前哭哭啼啼找上门的林尚书,以及朝堂上大臣要撞柱子,顾谈云在朝堂上装作大发雷霆。
朝堂上的事情她暂且帮不上他。
顾谈云垂眸看向身旁的小娘子,笑道:“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不用上朝。”
沈清潋发出一个疑问词。
顾谈云解释道:“再过些日子,我们就去别苑避暑,到时候就不用上早朝了。”
沈清潋清澈的眸子疏然一亮,“是离开京城吗?!”
顾谈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奏章,“是啊,看来你真的是闷坏了,这么高兴。”
沈清潋弯起眼睛,从走剧情开始,她就没离开过安王府附近,一直在那一亩三分地里,自然很期待去别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景色。
她兴奋地询问顾谈云有关于避暑的事情。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和谐。
过了一会,王公公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浓郁的药味顿时充盈了养心殿。
顾谈云和沈清潋一人批阅奏章,一个给奏章分门别类。
明明之前只见过一次这个场景,王公公却对眼前这个场景习以为常了,甚至觉得陛下和清妃娘娘就该这样相处。
他放下药碗,可怜巴巴地听从顾谈云的命令,走出了养心殿。
沈清潋鼻翼轻轻翁动,待王公公退出殿内,她方才指着黑压压的药道:“这是压制你身体内的毒素的药吧?”
顾谈云轻轻嗯了一声,他慢条斯理地批阅完手中的奏章,才端起桌案上黑黝黝的药汁,氤氲的苦涩药味扑鼻而来。
他平整的横眉皱在一起。
沈清潋看着他的神情,顿时感同身受,脸皱得比他还厉害。
沈清潋最为怕苦,开给别人的药方都是按照寻常方子来,唯有给自己配药的时候,她会想办法减轻药汁的苦性,在不影响药性的情况下让药更好喝些。
她还记得她的师父曾鄙夷的看着她,说:连药的苦都受不了,还算什么大夫?
她对这句话一直不以为然,能让药变得好喝些,为什么要吃那个苦?
至于为什么给别人配药不减轻苦性?
有句话叫“良药苦口”,若是不苦了,他们还得怀疑她这药是不是真的能治病。
另外减轻苦性需要多加很多药材,寻常百姓家,哪里有钱搞这些,都是能治病就可以。
沈清潋已经很久没喝过苦药,此刻看着顾谈云喝药,以及他喝药的表情,尘封于记忆深处的苦药记忆,再次涌上脑海。
顾谈云一放下药碗,就对上了她皱成一团的脸,嘴里的苦涩感顿时褪去,他莞尔道:“怎么你比我还要像是喝药的人。”
沈清潋闻言眼里溢出点点泪珠,她双手握住顾谈云的手。
顾谈云一怔,眼眸低垂,视线落在她紧握着他的手上,眼眸里藏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手比他的小很多,手腕纤细,肌肤白皙细嫩,如同最细腻的瓷器。
他复而抬眼,温润的视线落于她眼角的泪光。
只听沈清潋戚戚然道:“顾同志,你受苦了!”
顾谈云:……
他刚抬起手,沈清潋已经迅速往后退去。
她站在距离他两米多的位置,挑着秀眉笑道:“我早有准备,你别想再敲到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