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想打个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难道说，嘿，好巧啊，你也来杀人？
或者说今晚的月亮真美，你也来赏月？
桑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诶，月亮呢？我那么大一个月亮呢？你就不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一次？
完了，桑九脑子里短短几秒都头脑风暴好几回了，所有办法都行不通，脑子卡壳了。
楚闻野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一层层裂开，最后停留在悲伤。
“我要是跟你说你刚刚看到的我都不是真实我，而是我梦游制造的幻境，你觉得合理吗？”
楚闻野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可以再狡辩……深度解释一下，你有兴趣听我慢慢道来吗？”
楚闻野缴了她的枪递给戚白屿，戚白屿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困惑，完全在状况之外。
他接过楚闻野递过来的枪，问他，“你们认识？”
“桑九。”楚闻野看了一眼一边缩着肩膀装鹌鹑的桑九，冷冷的冒出两个字。
“哦，桑小姐啊，好巧，居然能在这儿遇到你，缘分呐！”
说完戚白屿准备伸出去跟桑九握手的爪子停了下来，不太确定的又问了楚闻野一句，“你刚刚说她叫什么？是跟你老婆同名同姓？还是跟你老婆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楚闻野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语气森冷。
戚白屿僵硬的退后一步，并招呼其他人，“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走走走！”
说完带头走了，走得最快！
桑九坐上楚闻野的车时，脑子飞快运转，试图从各种借口里面找到最合理的借口。
这副样子跟刚刚跑着喊着要回家睡觉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楚闻野坐上驾驶座之后问她，“想好怎么编了吗？”
“稍等，我打个腹稿，你说我从我身世凄惨这里开始编是不是要合理一点？比方说一个身世凄惨的小姑娘被杀手组织收养，为了生存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杀手，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小姑娘还在繁重的训练中抽空学习了医术？”楚闻野看她也是编得认真，帮她补bug。
“干杀手的不经常有个刀伤枪伤骨折什么的？抽个空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读不就学了？”桑九补充。
“挺励志的故事，看得出来主人公是个刻苦奋进，敏学好问的杀手。”楚闻野对这个故事的主角表示肯定。
桑九，“………”说话就说话，不要阴阳怪气，挺吓人的。
“还有吗？比如说主人公明明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为什么还要重操旧业？”
桑九，“可能……可能就是喜欢挣这种刀尖舔血的钱吧！”
内涵谁呢？什么叫重操旧业？她这叫重操旧业吗？旧业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叫再就业懂不懂？
“没其他的版本了？”楚闻野开车看着前面，漫不经心问她。
桑九，“………”你当是垃圾话，张口就来？
“不然我……我再给你编一个？”
桑九诚诚恳恳的问他，非常老实乖巧。
楚闻野，“………”
第99章 她能有什么问题，她那么优秀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别墅，熟悉的院子。
家里的佣人都睡了，一楼的大厅里却灯火通明。
桑九坐在沙发上，略微有点尴尬。
楚闻野去厨房给桑九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的时候桑九笑得一脸谄媚。
楚闻野坐在离她不远的沙发上，看她小口小口的喝水，眼睛却到处瞟。
他知道她这是在拖延时间，也没拆穿，反而很有耐心的等她慢慢喝水。
桑就看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内心更焦灼。
水喝了一半，她觉得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不然道个歉先？
桑九觉得这样不行，人不能怂，怂了就把主动权让出去了！
“那…那什么…对不起啊！”
思来想去，又觉得怂算个屁，保命要紧！
“对不起什么？”
“我骗了你啊，当然，你不也骗了我吗？虽然我认为这件事完全可以抵消，但是我骗你的时间稍微略长了那么一点，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
桑九试图用她的理论知识，来化解此时的危机。
楚闻野，“………”她还真会算账。
“你觉得我现在是因为你骗我的事生气？”
桑九觉得这句话反问的语气不太对，差点没直接问他，难道不是？
但是看楚闻野的脸色，她要是这么问他，估计她应该能赶上今天凌晨四点殡仪馆的运尸车。
桑九摇头，一脸诚恳，“不是，就我骗你的事，以你的气度怎么可能生气。但是该道歉还是得道歉，毕竟我们都是文明礼貌的成年人。”
楚闻野，“………”
楚闻野这辈子遇到这么多人，没有哪个人能把他气成这样，桑九是迄今为止第一个。
你要说她看不懂你的脸色吧，并不是，她知道你在生气，也知道怕。
你要说她看得懂吧，偏偏她说了那么多废话，没一句是有用的。
楚闻野朝她勾了勾手指，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桑九摇头，立即正襟危坐，“不然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