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楚芝最近没想。
不过程岛不是替她做出决定了吗,他退出,成全他们。
既然这样,why not?
她没有立马回答,陈世羽要去过安检了,在门口单手拥抱了她一下,极快地贴了下她左侧头发,“没关系,再想想,年底我来陪你跨年。”
楚芝本能地在他靠近的时候抬起手来,只是没等她推开,他已经松开了她,她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给了她的头发一个若有似无的亲吻。
他转身离开,她在背后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肉麻。倒不是对他反感抗拒,就是觉得很别扭。
多年兄弟情都快混成血缘亲情了,她好像真的有点难以接受和他有亲密关系。
之前考虑跟陈世羽结婚的事情,想的都是利益关系,她这还是第一次考虑肉.体关系。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闭上眼,幻想着今天在机场分别时,如果陈世羽更进一步,如果他的吻落在她耳朵上,脖子上,下巴上……
不行不行,她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想一拳把他的脸打歪,让他别亲了,她觉得像乱.伦。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盒子里拿出来好久没宠幸过的小玩具,想要放松放松。
一些画面掠过眼前,是当年青涩的生疏的但是有无尽精力的她和程岛。
那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军训结束,他去北城看她,住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她晚上不想回宿舍,硬要跟他住一起。
他们开的是标准间,夜半却又觉得床太窄容易掉到床下去,于是把两张床人为地拼到一起,拼成一个比大床更大的床,无论怎么翻滚都不必担心掉地上了。
程岛是个挺守规矩的男朋友,楚芝却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问号少女。毫不夸张地说,伊甸园的第一颗苹果是楚芝主动摘了喂程岛,把纯情男大学生的食欲给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楚芝闭着眼,想着那个老旧的宾馆房间里抵死缠绵的场景,窗户被纱帘遮挡,却仍有日光透进来打在他们身上。
她想着程岛总是痴迷地吻遍她,不知疲倦地说爱她,说她真美,说她好甜,说他要死了。
她想着他汗湿的头发,想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接连不断地让自己快乐以致尖叫出来。
叨叨听到声音,从外面把卧室门推开,跑了进来。
它跳上床,看着大冷天却一身热腾腾汗气的主人,“汪呜”了一声。
楚芝被这声音吓了一激灵,用软绵无力的脚踢它狗头,“你狗叫什么?”
叨叨委屈地绕到床尾趴着去了。
情绪释放过后的空虚感涌来,楚芝发了条或许算是冲动的信息,给陈世羽:“想清楚了,和你,还是一起搞钱最好,其他的算了。”
陈世羽回她:“不要在睡觉前做任何重要决定。”
楚芝把一句“你也没那么重要”都打好了,想想有点狠,不要得罪自己的合伙人,又删了,改成,“我讲真的。”
陈世羽没回她。
她觉得没意思,转而给程岛发,“我刚才想着你的脸冲了。”
消息前冒出了熟悉的小叹号。
很好,他又把她删好友了。
作者有话说:
蹲在门后看到楚芝对奥奥笑的程岛,第二天因为奥奥左脚先迈进店门把他开除了。
(我胡说的。
——
第33章 起哄
(损友一个太少)
就在楚芝暗暗骂着程岛“真有种”的时候, 程岛正在当“香炉”猛抽烟。
他不是“有种”,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找她, 忍不住发信息问问她在干嘛。
分手那天她来酒吧, 其实他就在后面仓库的破塑料板凳上坐着, 只是吩咐了店员别告诉她。
后来她走了, 也再没来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想她来还是想她别再出现。他想得再清醒透彻,可一对着她就容易没有原则底线,倒宁愿她把负心人的罪名担到底, 他和她之间再不见,不讲亏欠。
从楚芝家里搬出来的时候,他每放进行李箱里一样东西, 就觉得心里扎一把刀子,他正在和楚芝告别, 自此以后他应该真的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也不算完全消失, 他还欠着她钱呢,未来三年内, 理想估计快的话也要两年内, 他们还会因为借钱还钱的缘由产生一点交集。
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拉杆箱, 走的时候却多出来三个大袋子, 零零碎碎,全是他们的回忆。
自此以后, 都别再提。
行李里面还有半包气球, 程岛坐在店里喝水,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扭了一只小狗气球出来。
放下, 原来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十年前他还一腔热血的时候, 尚且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 分开是迟早的事。
现在,不过是用事实证明了十年前的论断。看,她现在多优秀,多有志向,多能赚钱,多得是想要娶她的优秀男人。
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之前夜夜笙歌,这难受的恩不知要持续多久?
但不管多久,这次是一定要彻底断了,程岛这回真的想清楚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没必要彼此浪费了。
气球被他扔进垃圾桶,无辜的绿色小狗看上去非常难过。
就快要到圣诞节和元旦了,程岛和店员们商量店里要搞点什么活动,在一个个馊主意里,小福举手问:“要不请楚芝姐来提点建议吧,她点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