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下意识问:“什么礼物?”
“公司的执行权啊,他答应让我进驻分管公司。”宋枝意笑容天真,“对哥哥有心思的女人不少,等我进了公司就帮你盯着,我们两个是不是也算互利互惠?”
钟意听懂她意思。
她身体往旁边一侧,拉开了微末的距离,表情虽显疏离但仍然是有客气在的。
“抱歉了宋小姐,你哥哥一向不同我谈及商业相关的事,我想我大概帮不上你的忙。”
宋枝意也不恼,拨了下耳环似笑非笑看着她。
“以后会帮上的,如果你想有以后的话。”
—
黄昏席卷落地窗前,钟意抱着iPad找有关宋枝意的消息。
她在媒体出场甚少,少有的几篇报道也都是记载她母亲归属一脉的宋氏公司。
宋氏公司早年内陆经商,这些年日益落败,现在靠着一层亲家关系完全依附于靳家。
他们甘心依附于靳家,可或许并不甘愿依附于靳宴舟。
想通了这个原因,钟意睫毛眨了一下。
她扭过头问靳宴舟:“你为什么要答应让宋枝意进公司,我听网上说……你们不太对付。”
“只是为了让她帮我,这个交易一点都不划算。”
钟意连连叹气,微蹙的眉看样子真是为他精打细算。
靳宴舟不由失笑,又忍不住将她抱到怀里。
“她想要,我就给她。”
“执行权、股份、名利……这些都是我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个姿势有点奇怪。
他们距离挨靠的太近,近到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可以清晰听见。
钟意轻叹一口气,单手搭在他肩上,不禁问,“那你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靳宴舟低笑一声,指尖拂过她脖颈处的长发。
他不需要多说一句话,那双淡然的眼睛似笑非笑瞥向她,似乎在说“还需多说,不就在面前?”
钟意整个人被他点燃。
靳宴舟一只手揽住她腰,另一只蜿蜒叩住她垂于身侧的掌心,紧紧十指相扣,他的声音低沉,贴在耳边好像一部老电影,娓娓叙来的呢喃动听。
“你还不明白吗,意意。”
钟意整个人被他这句缠.绵的尾音坠入无边深海,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快速升腾起绯色,也许是比绯色还是更浓重的一点红。
感官在这时候无限敏锐,咫尺的距离,抬头就是靳宴舟一双潋滟含笑的眼睛。
他五官多冷感,笑起来却让人有种心跳顿停的感觉。
钟意招架不住,开始往旁边躲。
所有失去的鲜活和生动都在被爱里以另一种形式回归。
钟意开始和他耍赖皮:“骗人是小狗!”
靳宴舟哼笑一声,大约没想到人生三十载,有朝一日还能和小狗这个词扯上关系。
他低头抽走钟意手上亮屏的平板,扔进柔软的沙发,然后,陷下去——
一片夜的阴影被笼下,他像月色,悄然爬上她肩头,偏偏又很坏,用吻封住一切声音。
靳宴舟好整以暇支起手臂看她,眉目笑容清浅,脑海里不可控地浮现刚刚她生动俏皮地喊他“小狗”的神态。
长夜不再冗长,寂静平淡的浅滩惊起一池鸥鹭,又像一场筹谋已久的捕猎活动,老练的猎手掌控全局,落下的吻涟漪又带有温柔。
招架不住。
钟意咬住指关节,她像海岸线上摇摆不定的一艘小船,等着下一场风浪到来,可偏偏靳宴舟轻轻握住她的手,像呢喃,好心给她风浪预告——
“现在,小狗要来咬你了。”
第39章
猫与狗的游戏在一.夜后停止。
钟意从此不许他再提小狗这两个字。
晨起的微光正好, 她埋在被子里却不肯探出头。靳宴舟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她如鹌鹑缩成一团暗自好笑,伸手抽掉天鹅绒被, 却见她细皮白肉一身,咬下的齿痕像一朵朵艳色晕开的花,冷与暗的交融对比,清艳独一枝。
“起来了,等会上课迟到。”
靳宴舟轻轻笑, 神情尚有餍足未退的温情,腰胯间松松垮垮的浴巾, 附身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 明明是个薄雾初开的清晨, 他身上却总有着迷气息, 像撒旦, 抛下她对欲念的钩子。
天气愈发冷了,钟意待在房间里不想出去。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又想到九点与人约好在体艺楼前见面,胡乱塞了两块面包就准备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把林致远送的礼物也揣在包里了。
林致远的礼物钟意后来仔细拆开来看了,老实说他礼物送的很用心, 每一颗叠起来的星星纸上都写下对她印象最深的一件小事。
以至于钟意看到的时候不由惊讶一下:“我真有他说的这么好吗?”
靳宴舟不置可否。
一张一张读下去, 读到后面钟意心里已是感慨良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眼睛发酸,别过头,刚好看见靳宴舟似笑非笑看着她。
他这个笑容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