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掩饰着眼中的落魄。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你应该找一个心理健康，没有家庭纠葛的女孩子，而不是我这样的，我们就这样...”
秦峰霆下颚绷紧，捏着人下巴抬起。
“你既然都敢说这些，那就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顾暖被迫抬起头，眼神避无可避。
只能与之直视。“我...”
话才起了个头，一股酸涩泛起。
她急急地刹住话音。斜着眼，不敢再看。
秦峰霆拿人无可奈何，双手捧着她的脸，“暖暖，你让我去喜欢别人，叫我去对别人花心思...可是怎么办？”
话到这里，被摁下暂停。
顾暖不禁好奇，望了过来。
那双勾人的眼睛，顷刻间像是将她的心也给抓住。
直直地望进她的心底。
冬月寒风朔朔的声调，在这一刻却像一抹旭阳晃晃照了下来，远方山朗吹来了卷着丝丝温暖的风。
“一个人所有的付出，都是基于爱。”
“我是个贪心的人，付出了就会想要回报。”
“我的心很小很小，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我已经没有办法去从零开始，我满脑子都是你。”
“我很爱你，爱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秦峰霆一字一句，端得是字正腔圆。
说得极其缓慢。
“秦峰霆很爱，很爱，很爱顾暖。”
话音落下。
秦峰霆有些无奈，心疼地抬手擦着她眼角。
“干嘛要哭？难道不应该笑吗？”
顾暖瘪着嘴，努力让泪水停住。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说：“人类是个肤浅且单一的生物，动情的喜怒哀乐，都会喜欢用眼泪来表达。”
秦峰霆闻言一笑，“那你是四个中的哪一个？”
顾暖难得傲娇，冷哼一声。
“我才不要告诉你。”
秦峰霆满眼宠溺，“好好好，不想说咱们就不说。”
被当小孩子哄着，顾暖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手再一次握在门把手上头，顾暖深吸一口气。
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门。
缓缓映入眼帘的是，整个房间摆满了礼物。
大床上，地毯上，角落里。
到处都是。
顾暖满目惊讶地走进去，低头看着其中一个礼物。
是个四方形的粉红盒子。
上头贴着一个便利贴。
便利贴上面写着端正小楷。
仔细辨认了下。
上边赫然写着：“祝我的暖暖七岁生日快乐！年年岁岁有今朝！”
顺着一路望过去。
“祝我的暖暖十二岁生日快乐！你又长了大岁！”
“祝我的暖暖十五岁生日快乐！要快快乐乐的！”
“祝我的暖暖十……”
一路往下。
居然连一百岁的生日祝福都给写了。
顾暖一脸愕然，转身看着站在门口那儿的人。
“你……怎么会突然准备这些……”
秦峰霆踱步进来，浑身狼狈也掩盖不了那通身的贵气。
“不是突然。那时候末世还未来，你也还是我秘书的时候就准备了。”
“一直想找机会送给你，但每年会因为怯懦，而不敢把东西送到你面前。如今我要是再不送，我怕没机会了。”
“而且，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啊？”
秦峰霆有些失笑，捏着她的双颊，逗弄着问：“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哎，可不可以表现的开心一点？”
“生日？”顾暖愣了一下。
她每天都活的浑浑噩噩，但又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有心思去记这种看似很重要，但实际上没什么用的日子。
啊……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二十九岁的生日。
这个数字不禁让她有些恍惚。
二十九…二十九……
顾暖笑了起来，“我突然想起在你二十九岁的那一年，是末世爆发的那一年。”
秦峰霆有些感慨，“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话说出口，秦峰霆又觉着有些不对劲，赶紧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难道你一点都不为这一房间的礼物，而感到惊喜吗？”
“惊喜是惊喜，不过……”
她依旧笑得很灿烂，只是那笑意却带了些寒霜。
秦峰霆抿唇，“只是什么？”
顾暖眉头一挑，“我以为你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第571章 这是哪里来的阴阳怪气？
顾暖叹了口气，“何必装傻呢，我爸妈去世的那一天，就是我生日当天。我从小到大都不过生日的，所以你的礼物我也受不起。”
“这一屋子的礼物，你一个都不要吗？”
秦峰霆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我要不起。”顾暖转身离开。
秦峰霆伸手去拦，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这是我专门跑回H市带来的，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你要一个好不好？”
顾暖垂眸，不敢看人。
“对不起。”
那只横着的手，缓缓垂下。
秦峰霆嘴里呢喃：“真的一个都不要吗……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