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宋霜白觉得丫鬟有些多嘴了,忙出声阻断她的话。
看来,两个人的缘分,这一世是要延续了。
封王虽有过封王妃,但上一世他能与长姐一起驻守边疆,为她守护大晋江山,他对长姐是有情有义的。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长姐说几句体己话。”
待下人们都下去之后,宋九思又往床榻那边坐了坐:“长姐,你觉得封王如何?”
“封王为人谦逊有礼,虽早些年伤了身子,但我瞧着他身子是不错的,且...”
说着说着,宋霜白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向宋九思,“二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姐,你说呢?”
宋九思似笑非笑看着她,当即就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怎么感觉从宋九思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想法。
“长姐,我是认真的,你要是能遇到自己的天赐良缘,那就莫要推辞,这是你的缘分,也是你应得罪的。”
因着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宋霜白心里眼里只想保护弟弟妹妹与母亲,想做他们一辈子的靠山,从不考虑婚嫁。
“长姐知道了。”
宋霜白嘴上应承着,应付了事,可私底下她依旧风风火火。
宋九思哪里看不出她的态度不过是在搪塞她罢了,幽幽叹了口气,“长姐,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柏儿母亲,也是为了我,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就此荒废。”
正是一位封王是个两人,宋九思才不忍心长姐就如此错过。
二人婚后琴瑟和鸣,后来听说封王一辈子没有纳妾,就只有长姐一人。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别提多羡慕了,可那时她与长姐的关系不似现在,更多的还是嫉妒。
“二妹妹,你别说了。”
提起婚嫁,宋霜白总是不愿意去面对,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想耽误别人,更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在宋霜白看来,男人宠妾灭妻是她无法接受之事。
有他们的亲爹在,宋霜白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当时母亲与父亲尚且还是少年夫妻,恩爱有加,琴瑟和鸣,何以也是闹到了如今相看两厌的场面?
想到此,宋霜白无奈摇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长姐好,可长姐这心里只有你们,再装不下其他了。”
“大小姐,封王殿下来了。”
自从宋霜白手上之后,封王每日来一趟府上,嘴上说着叨扰,贵礼日日送。
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要嫁女儿呢。
窗外又簌簌而下,落去大雪来,玲珑在门外问道:“大小姐,封王今日带了药膏来...”
姚阴清已经连续应付三日了,心中的不安早已消散,多的是惶恐。
“王爷,小女的伤已经慢慢恢复,不必劳烦您每日都亲自跑一趟的。”
外头下起了雪,封王刚解下的大氅上还带着几片雪花,袍脚处也有些湿答答的。
封王面色微白,却是对着姚阴清一拱手:“是我叨扰了,贵妇大小姐的伤因我而起,我得时常关切着,不能坐那冷心凉薄之人。”
姚阴清心道,那你可是苦了我呀。
“相爷。”
门外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
宋云生款步而来,长袍似乎宽大了些,这几日他消瘦了都许多。
在外人面前,姚阴清做的礼数周全,福了福身,“相爷。”
她让出主位,将主位给宋云生,自己则是坐在了下首出。
这几日以来,封王是头一回见到宋云生,很是诧异。
“宋相身子好些了?今日叨扰,宋相见谅。”
宋云生对封王一拱手,倒也没有自视甚高,“多谢王爷关心,下官身子好些了,听闻王爷入府做客,下官这才匆匆赶来,前几日怠慢,请王爷莫要怪罪。”
他的这番话说的倒是漂亮至极,封王也不甚在意,他来相府,本也不是找宋云生的,何来的怪罪?
“相爷客气了。”
下人上了茶,又悄无声息退下。
“下官这几日的身体不大好,一日比一日消瘦。”宋云生叹了口气,“倒是王爷您,大雪天的亲自跑过来,折煞小女了。”
姚阴清在一旁听得都快翻白眼了,宋云生当真是甜言蜜语,会说话得很!
封王聊了几句,因着怕雪越下越大,怕回去的路不好走,他便告辞了。
宋云生派了管家,亲自将人送出去。
花厅内,只剩下几个下人与夫妻二人。
姚阴清站起身,看也不看宋云生,用帕子暗了暗嘴角,低头行礼,道:“相爷,我还要照顾霜儿,就先回去了。”
“慢着,我有话对你说。”
姚阴清身子一僵,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关系僵硬至此,说再多也是徒增尴尬罢了。
见她不答话,宋云生又在主位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坐吧,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了。”
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二人之间变得无话可说。
或许,是从崔氏入府之后吧。
“相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第259章 不可能旧情复燃
姚阴清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绣鞋上,绣鞋上镶嵌着几颗小珍珠,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