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艺茹对她冷笑一声,继续说,“知恩图报,这是娘教给我的道理。你只知道是慕慕将我爹告上公堂,却不知道我和我娘的命都是慕慕救回来的。我的确对慕慕心生过怨恨,那是因为不管我爹犯了什么错,他对我一如既往的宠爱心疼。但我更加清楚,是我爹自己做错了事情。若不是慕慕,他可能会对更多百姓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慕思思,像你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说完全不恨慕云欢是假的,所以她一开始对慕云欢避而不见。
但恩怨分明,要懂得感恩是娘亲从小就教导她的道理!
纵使失去了爹爹,她心如刀割,可良心告诉她,不能恩将仇报。
慕思思紧皱着眉,破口大骂道:“赵艺茹,你真是被慕云欢下了蛊了!如此忘恩负义,竟然一点不顾杀父之仇,你也不管不顾地帮着慕云欢?!”
由不得慕思思骂赵艺茹,慕云欢站起身就要朝慕思思走过去,却不想突然被赵艺茹拉住了手腕。
赵艺茹满眼担心地看向她,说话沉稳:“慕慕,别打人。”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慕思思一身伤地走出济善堂,那慕云欢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时候还要被慕思思倒打一耙。
这也是慕思思敢挑衅的原因。
“放心,我不打人——”
慕云欢朝她莞尔一笑,温柔地拍了拍赵艺茹的手,安抚道:“只扒皮!”
赵艺茹:并没有被安抚到……
“你…你…你干什么?我告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立马就把你告上公堂!到时候外面的人全都是证人!”看着不断靠近的慕云欢,慕思思又恨又害怕,下意识地往背后缩。
但她背后,是门。
慕云欢笑的邪魅,凤眸中满是嚣张肆意的意味,她嗓音清冷,一字一句道:“放心,一顿打很快就结束了。”
紧接着,她对着慕思思就是一顿爆揍。
那场面叫一个血腥。
配上慕思思的惨叫,简直就是一个案发现场。
赵艺茹虽担心慕云欢,但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拳打绿茶脚踢贱人就是爽。
中途临风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百忙之中的慕云欢递了那根烧火棍!
打到最后,慕思思被打得只能躺在地上呻吟,反观慕云欢,有些嫌弃地掸了掸衣服,动作矜贵。
接着打开了大门,将慕思思扔了出去。
整个过程,有一种不顾慕思思死活的优雅。
门外丫鬟小厮急忙将慕思思扶了起来,她被打得气若游丝,声音中都是疼痛,指着慕云欢大喊:“慕云欢,光天化日你竟敢殴打他人,我一定要去府衙告你!”
周围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赵艺茹着急地看向慕云欢,走到她身边,想将慕云欢挡在身后,却听见慕云欢漫不经心道:“你说我打你,你可有证据啊?”
慕思思暴怒:“我这浑身的伤就是证据,你还敢抵赖?!”
谁知,慕云欢眼尾上翘,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懒洋洋道:“行,那我们直接走程序,找大夫验伤。”
“济善堂都是你的人,肯定偏帮你,我要自己找!”慕思思大怒,但说话声音虚弱得很。
慕云欢表示无所谓。
慕思思派了好多小厮丫鬟,才到江州城里四处搜罗到三四个散医,急忙让他们验伤。
结果一验伤,那几个散医面面相觑,面色为难地统一说道:“慕小姐…您身上的,只是轻伤。”
“什……什么?”慕思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敢相信道:“你们疯了…吗?你们医术肯定都有问题!”
那几个散医一听质疑医术,纷纷坐不住了,对着慕思思就是好长一段分析,硬生生把慕思思气得晕差点厥了过去。
“你感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很正常,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济善堂身上扣。”慕云欢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看向百姓:“都听清楚了,慕思思是轻伤,被我刚才赶出去导致的,行了,都散了吧。”
这番话加上那几个散医的说辞,把围观群众乃至慕思思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赵艺茹看得一愣一愣的,表示又涨知识了。
慕云欢让林琛关了门,知道赵艺茹心里有心结,拉着她就跑去酒馆喝酒了。
一到酒馆,慕云欢大手一挥,要了五六坛酒,赵艺茹拉着慕云欢就是一顿猛灌,扯着慕云欢发泄了好一通情绪。
等到沈离夜和楚河赶到的时候,慕云欢和赵艺茹俨然醉成了一团。
看着抱着慕云欢不肯撒手的赵艺茹,楚河无奈地捏了捏额角,好不容易才把赵艺茹从慕云欢身上扒拉下来。
“慕慕,继续喝!你…你放开我!”赵艺茹被楚河直接扛起带走。
慕云欢活脱脱就是一醉汉,踉踉跄跄地手上还提着酒坛子,醉得稀烂:“艺茹,跟着姐,姐让你去北疆国当……女将军!你…是谁,放开艺茹,不然我…我挑了你!”
说完看着赵艺茹被扛走,她要追上去,一扭身就看见脸色微沉,薄唇紧抿的沈离夜。
一看见沈离夜,慕云欢像是狼见了羊一样,手上酒坛子随地一扔,朝着沈离夜就扑了过去,嘴里胡乱喊着:“美人儿…我来了……”
她迅速扑了过来,沈离夜下意识伸手接住,却不想慕云欢成考拉状,双手抱着他的肩膀,一双大长腿夹在他的腰上,紧紧地挂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