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女人瞬间换了方向,扑在陈大夫身上开始哭得如丧考妣:“相公诶,我的相公,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你这么一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哟!”
众百姓:“……”
陈大夫被慕云欢打了一顿,厌恶又凶狠地猛地推了那女人一把,恶狠狠地骂道:“呸,见钱眼开的下贱坯子,谁当你相公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他这么一推,就彻底惹怒那中年女人,她满眼嫌弃地啐了他一口:“哎呀!像你这样的窝囊废,老娘还不稀的嫁给你呢!要不是这位姑娘给钱,老娘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慕云欢笑得开心,啧啧感叹:“陈大夫,你不是传说中的医科圣手?怎么混得连一个随便的女骗子都嫌弃你?”
众百姓看着这一场闹剧,都开始抖肩偷笑,陈大夫平时嫌贫爱富,最瞧不起他们这些老百姓,现在看着他如此凄惨,好一个大快人心!
陈大夫气得浑身颤抖:“你!”
慕云欢半蹲下,给那男人把脉服了解药,转而一把攥紧陈大夫的衣领,怒道:“我骂你是狗都是侮辱狗了,就为了报你自己那所谓的仇,给一个无辜的人用上屠牛草毒?再伙同这个女骗子来我济善堂闹事?你挺有本事啊!”
屠牛草,毒性极强,见血封喉。
要不是这个男人昨天误打误撞先服下了她秘制的百解丹,恐怕今天就不只是陷入昏迷那么简单了。
竟然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计谋!
陈大夫朝着慕云欢歇斯底里地喊着:“慕云欢你这个煞星,胡说八道什么?!如果不是你害死了他,那你急什么?明明是你治死了人,还想要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慕云欢冷笑着按上他脸上刚刚结痂的伤口。直到那伤口重新渗出鲜血,她才放手:“狗咬你,你不急?”
陈大夫被慕云欢怼得没话说,捂着自己的脸疼得嗷嗷叫。
慕云欢看着他在地上疼得不行的模样,高高扬起了手,抡圆了,正想在给陈大夫两巴掌,却听见——
“慢着!”
低沉如铄金的男声响起。
众百姓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见身穿白衣长衫的男子坐在木制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最令人瞩目的是,那男子一番冷白病弱模样,一双幽暗漆黑的桃花眸睥睨着众人,周身凛冽冰冷的气势让人禁不住背脊一凉。
众百姓们都被他浑身的气质震住,自觉地给他让开道路。
疼得止不住在地上打滚的陈大夫,艰难地看向沈离夜,心中浮起希望。难道这个男子是慕家二小姐派来救他的?!
慕云欢抬眼看向沈离夜,没有想到他会现在回来,站起身背脊挺直,好整以暇地对上他的眼神,略带兴味地挑了挑眉:“知道回来了?”
这位天下第一庄庄主,她可是使唤不起。
她浑身的肃杀气势如有实质,和沈离夜对上,竟是没有半分逊色。
众百姓看着这场面,以为沈离夜突然冒出来是要阻止慕云欢的,瞧着一男一女双方毫不示弱的对峙,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沈离夜舌尖抵了抵腮,瞧见她眼眸中的警告,听见她那话,诡异地带上了笑意:“我去客栈拿东西了,并未乱跑。”
她是在担心他?
慕云欢瞧了他一眼,没看懂他突然的笑意,随口道:“过来。”
别挡着她揍人。
沈离夜闻言,桃花眸中笑意渐浓。
他只是出去了不足小半日,她其实不必如此担心的。
临风将沈离夜推到她的身边,沈离夜把手上那根木棍递给她:“用这个打,不伤手。”
众百姓和陈大夫都看傻了,这人不仅不是来阻止慕云欢的,还是专门给她递棍子的!
慕云欢看着那根黑漆漆的「烧火棍」,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还挺合适。
她拿着铁棍子走到陈大夫面前,止不住地冷笑出声:“我这人,就喜欢打狗!”
说着,慕云欢举起棍子就朝陈大夫的脑袋猛砸过去。
前世在末世杀丧尸杀多了,习惯性爆头,她也没办法。
陈大夫看着那一铁棍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要是敲实了肯定血溅当场,他狼狈地朝旁边滚了过去。
“你这个煞星,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你肯定会后悔的!”
“不就是傍上了靠山?”慕云欢听见他这话,好笑道:“但是,我慕云欢打狗,从来不看主人!”
陈大夫昨天还那样低声下气地认错,今天就敢带着人上门来污蔑她,肯定是背后受人指使。
但是,打狗这种事情,肯定是先打他一顿,解了气再说!
那一棍扎扎实实砸在了陈大夫的肩膀上,慕云欢左一棍右一棍敲得不亦乐乎,陈大夫被打得惨叫连连。
现场的百姓看着,觉得解气之余,又被慕云欢暴力的样子吓得连连摇头。
直到——
那个声称已经死了的中年男人醒了过来,陈大夫被慕云欢打得七荤八素,精神恍惚间看见那男人睁开了眼,着急忙慌地大喊:“他醒了!到底是我冤枉了你,还是你医死了人,只要问问他,一切事实就清楚了!慕云欢,你敢不敢?”
慕云欢右手拿着烧火棍,一下一下轻敲左手掌心,俯视着陈大夫:“那你倒是爬过去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