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慕云欢挥了挥衣袖,眉眼淡然平静:“比试将开始,那就请各位再下注吧。”
临风和袭月顺势开始登记,那群官员不像之前笃定慕云欢会输了,都纷纷有些犹豫。
慕云欢字丑,这话还是从皇宫中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谣言还是真的。
方才小瞧了慕云欢,现在不能再冲动。
楚眉一听,又被孙晶晶的脸皮惊讶道:“她怎么这么不要脸,明知道师父不会书法,就专挑书法比?还好意思拍着胸脯问师父是不是怕了?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沈离夜眉眼冰冷,讥讽道:“也许家学渊源。”
他记恨着孙大人去求皇上,特意挑了苏舜喝醉的时候,厚着那一张老脸才为孙晶晶求到了见面的机会。
那般不要脸!
这对话一出,听见的人几乎都是望向了御史孙大人。可不就是当众骂孙晶晶不要脸都是跟着孙大人学的吗?
苏舜闻言笑得意味不明,瞧向沈离夜:“行止,云欢的书法朕和你有目共睹,你无需多言。”
话音刚落,王公公就识趣地下了一万两的赌注。
“皇上下注一万两,赌定北侯夫人输。”
慕云欢忍不住在旁边瞪了苏舜一眼,老皇帝就这么不相信她的书法?
不过要是她的字儿,可能连学堂里的孩童都比不过。
他押孙晶晶正好,这样一来赔率更高。
沈离夜也不惊讶,只是脸色阴沉下来,像是抹上了一层锅底灰。
临风问:“侯爷,您可要下注?”
众人紧紧盯着看,只见沈离夜却是摇了摇头。
只瞧楚眉看向慕云欢,似乎有些不落忍,让红袖下了一万两的赌注。
话音一落,那些官员一瞧上一场至少还有沈离夜和皇帝相信慕云欢会赢,现在不仅连苏舜都笃定慕云欢会输,就连慕云欢的未婚夫君都不相信她会赢。由此可见慕云欢的书法实在是不堪入目。
如此一来,只瞧那一群官员蜂拥而上,七七八八地几乎是下了大价钱赌慕云欢输。
首当其冲的就是孙大人,他大手一挥:“我押十万两,赌定北侯夫人输!”
别的不敢说,晶晶的书法是他亲手教导的,就算放在整个大宋国都是鲜有敌手的。更何况一个毛笔都拿不稳的商贾之女?
赢钱是其次,定北侯府这个脸必须丢,沈离夜这个丑必须出!
有他一开头,那些官员们就有底气了。
人家下了十万两的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允国公府下注三万两,赌定北侯夫人输!”
“礼部尚书程大人下注一万两,赌定北侯夫人输!”
瞧着那些官员们喜气洋洋满脸笃定的下注,沈离夜诡异地勾唇笑了,抬眼对上慕云欢的眼神。
两人眼神在空中碰撞片刻,几乎只在呼吸之间,就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
沈离夜虽还气着慕云欢,但终究欢喜和惊艳更多。
他以为她只会跳些舞,但没想过她一跳舞就是出类拔萃的,更是七国公认的第一舞姬。
他的欢儿,永远这样惊才绝艳,永远会带给他惊喜!
他的欢儿,无论是性格心地,还是才情都是天下第一的姑娘!
之所以不押她赢,他是故意的,他明白今日的比试,这小财迷是故意示弱,想要赚钱的。
书法她必赢,他不押苏舜也不押,才会有更多人笃定她会输,下的注就更多,她赢得越多她就越开心。
等到登记完,临风凑过去禀报了一声:“侯爷,一共四十五两白银,除了惠妃娘娘的一万两,剩下的全部都是赌的慕云欢输!”
慕云欢挥了挥手,吩咐人将笔墨纸砚都拿了上来。
“比试正式开始!”
苏舜瞧着沈离夜淡定的模样,好笑道:“你当真不担心云欢会输,然后这孙晶晶光明正大地嫁进你定北侯府?朕可丑话说在前面,这赌约是她们当众立下了,云欢要是当真输了。到时候孙晶晶要嫁给你做妾,朕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言外之意,她要是输了,你可别来找他求情。
沈离夜眸光幽冷深邃,身材颀长挺拔,站在人群中仿佛遗世独立,他抿唇:“我信她,我只信她。”
他生气也是为此,可就算再气又能怎么办?
谁家夫人谁宠,他的夫人要宠一辈子。
百姓们纷纷讨论:“比舞艺,这侯夫人是七国第一舞姬戏月,孙晶晶和侯夫人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根本没得比,只不过这书法嘛,可就不好说了。”
“听说侯夫人出身江州慕府,我有个亲戚就在江州我也曾经听说过那慕府的家教,确实是不行,商人重利,那慕周烨啊又是个目光短浅,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表面上瞧着附庸风雅但实际上半点内涵才能都没有,活脱脱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娶的夫人也是通房丫头爬的床,我看这一场恐怕侯夫人选咯。”
“我还听一个远房表亲说过,他曾经在太医院当过几天职,有幸见过侯夫人写的药方,那字儿当真是有些难认,歪歪扭扭的,说起来还不如我儿子写的好呢。”
众人讨论间,孙晶晶和慕云欢已经写好了。
上次让慕云欢抢了先机,这回孙晶晶抢先回答:“回皇上,臣女已经书写完毕,还请皇上和各位大人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