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晶莹的泪水流出，打湿了男人胸前的衬衣。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本来应该存稿的，计划下午码字，所以上午做了作业，但是下午被临时加课，打乱了计划……QAQ才这么晚
第81章 Rosin
归言揽着她, 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心，看起来慵懒的动作在苏寂说完那句话之后停了下来。
手掌和女孩背部中间空着五厘米的距离，拍下去也不是, 不拍下去也不是。
苏寂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门清，一旦签了合同, 她无法再做到现在这样。
男人又怎会不知, 静默地和她抱在一起, 心里盘算着, 如何阻止签合同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一种奇异的氛围渐渐围绕在两人身边。
“苏寂, 别哭。”
归言揉着她的脑袋，藏起眼底的盘算, 眼神像强力胶, 紧紧地粘在她身上。
“会心疼。”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但女孩听得清晰。
男人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的指腹抚上女孩的脸庞，抹去了剔透的泪水，阖上双眼, 盖上了那双发亮的棕色眼睛。
病房上方的节能灯亮着，卫生间不断传出淅淅沥沥的流水声，男人稍稍弯腰, 两人互相抵着额头，呼吸的气息全部缠绕在一起。
这样暧昧的姿势, 两人却没有一点杂念, 单纯在对方身上找寻支撑的力量。
待卫生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他们才分开, 归言的视线在老人与苏寂之间流转，提出自己的意见：“爷爷，我打算明天联系一个护工，白天我们不能一直陪在您身边，但是他能照顾您，这样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祖孙两都没有反对，一个是不愿开口说话，一个是默认这样的提议。
当天晚上，老人入睡之后，归言关上病房隔间的门，拉着苏寂到外间的小客厅，瞅着她的眼神停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开嗓：“回家？”
苏寂下意识抬头看向他，随后又望向里面，眼睫缓慢地扇动，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
“送你回去，我再过来。”归言捕捉到她那一点点的思绪，带着解释的语气。
女孩一言不发，算是听从了他的安排。冰凉的手被牵起，她总是能在他掌心感到温暖。
归言送她回去，从书房拿出了那份合同，和一直黑色的钢笔，将这些一同递给苏寂。
苏寂一手接过，一手挎着他的手臂，开口：“归言，我以为我不会再因为他流泪的。”
这件事情上，归言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安静地抱着她，让她知道身边有一个他。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垂头低吟：“苏寂，可以选择的。”
苏寂一瞬间稍许忪怔，舍取吗？
“苏寂，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去洗澡吧，我等你睡着。”
“不用了，去医院吧！”苏寂拒绝，虽然舍不得，但医院那边不能没有人。
女孩眼神坚定，归言只好顺着她的话：“那我去医院了，明天上午来接你。”
苏寂点了点头，视线跟着他的背影，从客厅到门口。
嘭……
整间屋子只剩下苏寂一个人，还有栅栏里面的半个月。
半个月汪汪叫了两声，把苏寂拉回神，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把半个月从栅栏里面抱出来，看着半个月那双黝黑得发亮的眼睛，想了许多。
临睡前，苏寂翻开合同，视线落在了最后的签名上面，拿起沉重冰凉的钢笔，在签名处胡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明合同只有几张纸，可她那双手却拿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压倒。
苏老爷子住院的消息传到了归家，归父归母没敢耽误，半上午就去了医院，和苏寂撞了个正着。
三位长辈寒暄着，苏寂和归言在一旁像吉祥物一样，听着三人没有营养的谈话。
最后，归言送归父归母离开。
“你和小苏最近辛苦了吧，老人家顽固不化的，多关心关心小苏。”
归母离开前，和归言说了这么一句话。
连外人都能看出来，老人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病房内，老人还在想昨晚的事情，视线留在苏寂身上，犹豫半晌，开口：“合同签了吗？”
苏寂猛然抬眼，很快，又黯淡下去，语调平平：“签了。”
“签了好啊，明天做手术，我出院那天，能开张吧！”老爷子还想着自己的期待，完全忽略了女孩的不情愿，全身的反抗。
老人话头一转，催促她：“你下午有课吧，别在我这耗着了，去学校，有时间想想琴行怎么开，把苏宅的文化宣传出去。”
说话间，看见归言进来，他开始催他们两个离开。
“这有护工，你俩都去工作吧！我身体还行，这两天心脏也没之前那样起伏，有护工在就行了。”
老爷子倔，说让他们走就一定要他们走，把两个人赶出去之后，老人坐在床边，拿出从家带来的二胡，浑浊的眼里含着化不开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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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寂下午上的课里有池致文，这人自从知道她是苏宅的苏寂之后，对她的态度比第二次下课之后还要恭敬。
现在对他而言，苏寂是一个仰慕的存在。
“老师，多教点技巧给我呗？我能学好的。”课间休息，池致文开始恳求苏寂，寄希望于她能多教一些东西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