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道爆红以前，他们就以各种理由威逼恐吓我去陪酒，美其名曰在导演制片人面前混个眼熟。”
“我一旦拒绝或者在酒桌上表现出抗拒，回去之后，他们就会停止我一切的工作活动。”
“我所有的社交账号、银行卡全都掌握在他们手中，我爆火之前挣得每一分钱都是偿还他们培养我花费的成本。”
晨曦不解，“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男鬼抬眼，“报警我说什么呢？说自己被控制了还是说自己被……”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都是一伙的，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他们很谨慎，我没有机会。”
“而且一旦事情暴露，我今后的日子又该怎么活？”
“网上那些人，身边的人，又会怎么看我？”
苏亦凝垂下眼帘，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我记得你也喜欢吃这个牌子奶糖吧，可惜没有你最喜欢的苹果味，尝一尝吧，生活这么苦，总要让自己甜一点。”
男鬼眼神闪烁，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曾几何时，他就是这么安慰身边的人。
可惜现在，他已经变成了恶鬼，人鬼殊途。
男鬼摇了摇头，“谢谢，我拿不到人类的东西，不过看见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亦凝姐，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你，或许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晨曦直接抓过苏亦凝手里的糖，塞到了男鬼手中，“吃吧，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可好吃了。”
男鬼惊讶的看着自己手里糖果，此刻他竟然觉得手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他拨开糖衣，将一颗糖果放进口中，甜丝丝的香气瞬间在口腔中弥漫。
男鬼享受的闭上眼睛，这糖果真甜啊……
吃着吃着，男鬼就哭了起来。
他有多久没吃糖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晨曦见男鬼哭的伤心，将自己兜兜里的糖果也都掏了出来放在男鬼的手心。
“谢谢。”男鬼哽咽的说道。
晨曦给苏亦凝和溥承泽也分了一颗，然后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呢？”
男鬼眼帘垂下。
晨曦的问话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那些回忆就像吸了水的海绵，紧紧的扒在他的脸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男鬼双拳攥紧，眼里充斥着红色血丝，大口大口喘着气。
周围飘荡的鬼气全都被他吸了过来。
一瞬间狂风大作。
溥承泽将苏亦凝护在怀中，晨曦拍了一下男鬼的肩膀，“冷静点。”
男鬼瞬间像只破了洞的气球，瘪了下来。
男鬼眼里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他只记得自己突然很愤怒，愤怒到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晨曦拿出一张黄符，直接按在了男鬼的脑门上。
“好了，你重新说下，你是怎么死的？”
“我……我好像是摔死的。”
晨曦皱眉。
这剧情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呀。
摔死的人怎么会变成恶鬼呢，难道是生前怨念太强？
晨曦起身，围着恶鬼转了一圈。
男鬼不自然的挪动了下屁股，“嗯……可是我好像是被人推倒的。”
“谁？”
男鬼摇头，“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他的轮廓和气味，他身上总是有股檀香的味道。”
檀香……
苏亦凝皱眉，这场选秀节目里，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檀香的气息。
传言导师宗修明喜欢去寺庙拜佛，而且家里也有供奉。
可是他在大众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会杀人的……
晨曦显然也想到了，但今天并不是导师宗修明的值班日，他应该不会来训练室，而且现在都是晚上了，学员都回家了……
“如果你下次看见他的话能认出来吗？”
男鬼点头，“可以。”
得到男鬼肯定的回答，晨曦拿出拨浪鼓就想将男鬼装进去，等导师宗修明在的时候再让他仔细瞧瞧。
“小苏，晨曦？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在这？”
苏亦凝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愣，晨曦明显感觉到自己身旁的男鬼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停滞了一下。
果然是导师宗修明。
看来他就是杀害男鬼的凶手。
晨曦将恶鬼收进拨浪鼓，暂时屏蔽了他的感官。
现在不是复仇的时候，男鬼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就算让男鬼现在将导师宗修明杀死，下辈子宗修明重头再来，活的依然不会太差。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报复方式。
男鬼见晨曦将他关起来，生气的撞了几下鼓面，“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
晨曦轻轻将手搭在鼓上，打着招呼，“宗老师好。”
“你好，小晨曦，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乱逛，排练可以等你妈妈脚伤好了以后再来，下一次公演的时间已经延后，你不用太担心。”
晨曦点头，公演延后的事情妈妈已经跟她说过了。
“宗老师，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
倒是宗修明听见晨曦的问话，脸上闪过一丝恐慌，不过很快就被他的笑容所掩盖。
“我有东西落在这了，我回来拿一下。”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