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吱瞥了她爸一眼,吐槽道:“保温杯是你老婆吗?离了它不行。”
叶同志愣了一秒,估计是没想到她今儿火气这么大,于是往叶吱脑门一拍:“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叶吱往前倾了下——叶韦民压根没用那么大力,她装疼地“嗷”了声,捂着头,牙齿还在刷着:“打坏了,赔钱。”
“自家的,不用赔。”
叶吱:“……”
再漱口,叶吱揪了块洗脸巾抹脸:“老叶同志,今天怎么有空视察家庭工作了?”
叶韦民笑眯眯地道:“怎么啦,没有我的生活你过得还不高兴啊。”
“怎么会。”叶吱飞快地说,“高兴得很。”
小妮子,嘴上不饶人。
叶韦民:“赶紧去吧,斯年在楼下等你呢。”
“你怎么知道?”
“刚刚晨走回来看到了,我叫他上来他也不,你们吵架了?”
“……没有,有什么好吵的。”
“是啊,斯年对你够好了,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揪着一点小事不放,伤感情。”
这人一旦闲下来话就变多了,叶吱无奈道:“知道了。”
谢斯年在下面等她,但没告诉她。
叶吱心里雀跃了一下,想到后者又有些沮丧,迷糊间她记得起床时特意看了眼手机,谢斯年没有发消息。
叶吱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又摸索出手机。微信界面的圆圈转着,叶吱等了一会儿。
谢斯年还真发消息了。
两分钟前,他说:【大小姐,好了没?】
叶吱心中一喜,刚要回复,手机突然黑屏。
“?”
她敲了敲手机,见它自动开机,还以为是好了,结果刚显示页面,又断联了。
……这尼玛。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把手机放被子上敲了敲,又甩了甩。还是不行。
过了几分钟,自动开了。
谢斯年打了两个电话,一分钟前发微信说,三十秒内再不回消息他就走了。
叶吱心里咯噔了下。
三十秒早就过了。
-来了!
-刚刚手机莫名其妙的关机了!!!
-我早就起床啦!!一直在搞手机
-你走了吗?
谢斯回了两个字。
-下来。
叶吱松了口气。
没走,太好了。
她拿上书包,飞奔下楼,赶得连袜子都忘了穿,要穿鞋时才想起来,又懊恼地咬了咬下唇软肉,书包提留在肩上,她边走回房间边给谢斯年发语音:“谢斯年,我袜子忘记穿了,你再等等我,我穿好袜子马上下来。”
比起叶吱的急切,谢斯年倒为淡定许多。他回好,叶吱呼口气,一系列动作如鱼得水,穿上运动鞋便下了楼。
谢斯年坐在小毛驴上,脚稳稳当当地踩在地上,低着头玩手机。
微风吹过,柳絮纷飞。
像是心有灵犀般,谢斯年刹那间抬眸,和正往他那赶的叶吱猝不及防地对了眼。
叶吱的步伐慢了,语气也急促起来:“不好意思啊,我手机突然发病了…”
“你已经解释过一次了。”谢斯年淡淡道。
顿时间,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
“给我。”谢斯年伸手,叶吱傻愣地站着,他不厌其烦地开口:“叶吱,书包给我。”
“啊…哦…好!”叶吱点了下头,“给你。”
她脱下书包,放在谢斯年的手上,就像把余生都交给他似的。
叶吱被自己这一想法惊回神。
她甩了甩脑袋,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坐在后座,叶吱的心思格外沉重,她可以靠近谢斯年吗?会不会不太好,要避嫌吧?
太阳初升,刺人的光照射,晃眼得很。
她的影子渐渐接近谢斯年,温风拂来,叶吱嗅到了一股属于谢斯年的,特殊味道。
淡淡的木质味,出奇的好闻。
她的鼻尖不敢全部靠近,短暂地嗅了下,头往后倒。
她变了,比从前考虑得多了。
叶吱咬着牙,十分厌恶现在的自己。她是自由的灵魂,怎么能被情情爱爱束缚手脚。
不应该的,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最初,做回那时的自己。
到了补习班,叶吱背好书包,对谢斯年说:“下午一点记得来接我。”
“我十一点半也一样要送你回家,那时候提醒我来得及。”谢斯年落了锁,将自己的书包背上,“放心吧,忘了谁也忘不了你。”
叶吱心跳加快一拍。
谢斯年好似什么也没变,他的原谅像遗失这段记忆,或是存档。总之他比叶吱自己豁达。
这是好事,叶吱在心里告诉自己。
连从茵今天给她带了苹果汁,自己榨的。叶吱只喝过苹果醋,酸得倒牙。
这是她第一次喝苹果汁,和想象中不一样,苹果汁是甜滋滋的,但又不会甜的发腻。
是她喜欢的类型。
叶吱一口气喝了半杯,连从茵很高兴,说下次再给叶吱带梨汁,又问她昨天为什么没来,叶吱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睡过头了。
连从茵宠溺地说:“你啊你。”
又笑着摇摇头:“我昨天给你带了西瓜汁,你不在我就自己喝了。”
叶吱喝着杯里的想着昨天的,她道:“下次给我带西瓜汁吧,我更爱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