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欲?”
苏时欲转身一看,愣了片刻。
那是一个女人,一头大波浪卷,苗条漂亮,手里提着几个奢侈品牌的购物包,看样子是从附近的商场出来。
而这张脸,苏时欲再熟悉不过。
他的前女友——郁烟。
郁烟走到他面前:“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你怎么回国了,不是在国外吗?”
大学毕业没两年,苏时欲就跟她分手了。
那时候苏时欲忙着公司的事情,冷落了她,而郁烟恰好要去国外发展。
“有些事情要回国处理。”郁烟看向左倾欣,“这位有点眼熟啊……哦,对了,那个妹妹!”
郁烟从大学的时候就在跟苏时欲谈恋爱了,因为去苏时欲的寄宿家庭找过他,所以郁烟也曾经见过左倾欣。
左倾欣朝她笑笑。
郁烟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一圈,“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没有的事,别乱讲。”苏时欲推了推眼镜。
郁烟盯着他眼镜看了两秒:“你这镜片比起以前更厚了吧?近视眼可是会遗传的。”
苏时欲无奈:“又不跟你生孩子,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关心未来祖国的花朵啊。”郁烟看了看表,“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跟我朋友还有约。”
临了,她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你号码没换吧,我有个事情找你,不过现在没空,之后跟你聊吧。”
“换了。”
“那你给我名片。”郁烟伸出手。
苏时欲并没有就这么给她,问:“什么事情?”
“欧洲卡塔拉公司的。”
苏时欲微微皱眉,拿出名片递给她。
郁烟接过名片放进口袋,“行,下回见啊,拜拜。”临了还朝左倾欣招招手:“拜拜啦妹妹。”
左倾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感慨:“这位姐姐还真是一点没变,跟以前一样,自信又漂亮。”
“她是没变,你倒变了挺多。”
“我哪里变了?”左倾欣上下看了看。
“里里外外都变了,更自信,更成熟,也更漂亮了。”
苏时欲也不是硬夸,第一次在国内看到左倾欣的时候,要不是左倾欣主动跟他打招呼,他真的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高中时期的左倾欣比现在青涩太多了,一看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就像一颗青苹果。
而现在的她,出挑的落落大方,自信从容,就像一颗红樱桃。
“有吗……”左倾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
“我没有必要哄你。”苏时欲拿出车钥匙,“代驾到了,上车吧。”
苏时欲并不知道郁烟找他要联系方式是别有目的,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聊。
但从郁烟的嘴里听出卡塔拉这三个字,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作为欧洲的老牌银行,他个人持有了一些卡塔拉的股票,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存款在卡塔拉里面。
不过他早没了郁烟的联系方式,他也要郁烟的名片,只能等着郁烟联系他。
第二天中午,苏时欲接到了郁烟的电话。
“这个点给你打电话,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你说要聊的事情跟卡塔拉有关系,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不好在电话里聊,我定个咖啡店吧,你记得过来。”
说完,郁烟挂断了电话,还将地址发了过来。
苏时欲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开车过去了。
他到咖啡店包间的时候,郁烟正坐在窗边,悠闲的喝着咖啡。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卖关子了?”苏时欲坐到她对面。
“你以为我想啊,这事情可非同凡响。”
“非同凡响?我看你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啊。”郁烟摊了摊手。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郁烟前倾身子,压低嗓音,“卡塔拉……恐怕要暴雷了。”
苏时欲眉心狠狠一蹙,摘下眼镜擦了擦,“什么意思?”
“之前我跟卡塔拉有笔交易要做,按照惯例对他们公司进行风险评估,后来发现卡塔拉在去年重仓了好几支股票。”
郁烟拿出平板,调出那几支股票的走势图。
“卡塔拉这么大的公司,拿这么多钱去重仓这几支股票,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们不可能不对冲风险。继续往下查,我发现其他几家大投行前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也重仓了这几支股票。”
苏时欲戴上眼镜,“你怀疑有人跟他们签了trs?”
“是,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大象资金创始人,杰森。”
trs,总收益互换,一种金融衍生品。
简而言之就是,某支股票每涨1%,投行都需要给杰森钱,反过来,每跌1%,杰森要赔钱给投行。
关键在于一般签了trs的投行,都会同时买入股票来对冲风险。
这样要是股票涨了,投行虽然要给杰森钱,但股票涨起来的收入也能挽回这部分损失。
要是股票跌了那也没关系,杰森会给投行赔钱。
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但只要杰森破产,没钱赔给投行,那么投行就要承受巨额的股票下跌损失。
这样一来,他们都会选择尽快抛售手里的这些股票,以停止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