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过猪跑没见过猪的明相凡一愣:“哪里不舒服?要吃药吗?”
混乱的信息素气味弥散在整个房间中。
周爱桥翻身,伸手捧住了明相凡的脸,指尖在明相凡的鬓角无助地滑来滑去:“标记我,好不好?”
明相凡盯着他的眼。
窗外月色摇曳,盛夏微风掀开半边帘,月光透进房间,映衬在二人眼底。
周爱桥似乎是承受不住不断拍岸的暧昧,眼睛里逐渐盛上了一汪墨绿色的清水。
“求你。”
明相凡的指腹钳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带离她的脸颊。
顺着腕骨蜿蜒而下。
凉。
是月色,也是心脏;是皮肤,也是味觉。
明相凡轻轻吻在周爱桥的腺体上,在他又一次撑不住而□□的时候,微微张开嘴巴,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脉搏。
周爱桥有了心慌的情绪。
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席卷了他。
明相凡将头埋在了他的肩窝,吻着他苍白的肌肤。
周爱桥似乎有些无所适从,指尖微微发颤,最后落在了明相凡身上,某处卷至肋骨的衣角上。
那种特殊却又异常汹涌的火,从肋骨烧到尾骨。
明相凡蹙起眉头,手掌微微托起,将唇覆在了他的耳边:“再叫声阿凡听听?”
“阿……阿凡。”他很听话,甚至有些乖巧。
月色打来,室内朦胧一片。
淋漓水声未落,周爱桥恢复了片刻清明。
他望着眼前的人,说不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好像忘掉了那座大山里,死去的方小山。
而这种拉扯的感觉,是爱吗?他问自己。
是吧,也许此刻是的。
/
床头柜边上嗡鸣的手机最终没能承受压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明相凡猛地清醒过来。
床外耷拉着的胳膊失去了全部知觉,她紧着眉头,拿出被子里的手,将外面吊着的手臂拯救了回来。
两只手都放在床上时,明相凡才察觉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超纲了。
鼻尖耸了耸,室内还残存着几分淡淡的青梨香和奶香。
一种后知后觉的悚然从她身后攀爬到脖颈,压抑着脊椎,有些眩晕。
而现在,这种眩晕得到了证实。
身后的床垫又塌陷了部分。
一只手从被子下面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随即,后背抵起一个热乎乎的脑袋,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脊背上,思绪又僵硬几分。
她扭过头飞快看了一眼,随后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身后的人似乎醒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阿凡,你醒了么?”
她没说话。
脑袋里开始充斥着很多画面。
从露天停车场开始,所有的行为和轨迹都不受控制一般快进着。
脑海中的画面最终停在了周爱桥滑落在脸颊一侧的泪珠上——
他红着眼角,搂住她的脖子,将人扣在怀里,小口咬上她的耳垂,讨好般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明相凡梗了一下:“我……”
周爱桥在被窝中拾起头,仍闭着眼睛,顺着感觉在她的蝴蝶骨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不用自责。”周爱桥睁眼,却茫然。视线停留在她后背凸出的骨头上,“是我引诱的你。”
而作为主控者的她,昨晚的无数个瞬间中,是有能力停下一切行为的。
可是她没有。
明相凡拧着眉心不做声。
周爱桥又接着说:“阿凡,你、也是喜欢的吧?”
这种近乎于讨好的语气让明相凡心底失惶,她也不顾自己是否穿衣,在被窝中转过身,和周爱桥面对面。
果不其然,周爱桥的表情很奇怪。
有些纠结,又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眼神没有落在实处,眼睫落下时又遮挡了大部分情绪,似乎想要得到一个肯定,他又问了一遍。
明相凡迟疑了一瞬,看着他的表情慢慢说道:“要是我不喜欢呢?”
“你会喜欢的。”周爱桥沉默片刻,说出这句话。
明相凡的眉头越皱越深,周爱桥却突然抬起脸来,指腹落在明相凡的脖颈上,眼神灼热,盯着开合的唇。
他亲吻了上去,明相凡心里陡然一凉,很明显,刚才说的一大串话周爱桥压根没听。
她伸手慢慢抚摸着他的后脑勺,顺着头发自然垂落的方向,一下又一下,后来慢慢带到腺体处,昨夜的撕咬中,腺体落下了淡淡的齿痕,渗了血,一晚的沉寂后已经结痂。
她的拇指在上面安抚着。
昨夜的临时标记发挥了作用。
渐渐地,周爱桥退出了这个晨间亲昵的吻。
淡淡的青梨香味萦绕在周爱桥的鼻尖。
明相凡摸摸他的眉毛,拇指搭在他的眼皮上,轻声哄着:“睡会儿。”
周爱桥的手握住她的腕子,放在了自己锁骨上。明相凡的视线随之落下去,看见了周爱桥手腕上昨晚被她捏出的淤痕。
等他沉沉睡过去,明相凡才松了一口气。
缓慢起身,费力地将手腕从周爱桥手掌里取出。站在原地看了眼地上的衣服,七零八碎,包括她自己的。
她悄默走到周爱桥的衣帽间,随手拿了一件他的休闲衣裤到浴室清洗后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