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临朝听政,哪个朝代都有,谁说女人当政就不能做得好了?
或许曾经她还有几分对儿女情长的期盼,现在她却是心冷如铁。
她要的权势地位,要的尊贵无上,她自己来拿,男人,不过她的垫脚石罢了。
此时端王府同样暗自欢喜。
“太师此计果然妙极,父子离心,寿王果然因为意气中了我们的陷阱!”
端王心口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定。
寿王一直是他最忌惮的所在。
宁王身上流着商贾的血脉,虽然钱财能笼络住人心,但真正的大族是看不上商贾的,宁王一系很难维系到很多根基深固的勋贵。
而寿王不同。寿王本身城府不差,素有贤名,还有个好儿子,母家与妻族都是清流,甚至寿王的生母德妃,四妃之首,比他的母妃位份还要高些。
这么多年,寿王一直是他的噩梦。
直到时机一到,高尊想的主意,通过些许酸儒书生之口讨论寿王父子,将秦弗凌驾于寿王之上的言语细细碎碎地传到寿王耳中。寿王听得多了,便对自己儿子起了忌惮之心。
监国权一到手,加上他们频频示弱,寿王便自以为地位稳固,一下子把秦弗外派了出去。没有儿子的干涉,寿王又心急,于是开始了行差踏错,一步踏进了不归路。
而秦弗现在,大抵已经死在西陵人手上了吧。
武功再高也没用,没有人手,无法归国,又在异国被通缉,光是落魄都可以落魄死。
他再也回不来了。
届时他们大可以说,秦弗是看寿王倒台,怕被牵连治罪,所以躲在外面不敢回来了。
一个生父谋逆、畏罪潜逃不忠不孝的皇孙,活着也见不得光,起不了波澜。
寿王党彻底倒台了。端王志得意满。
幸亏啊,他结了一门好姻亲。
高尊浸淫朝堂多年,其高瞻远瞩老谋深算,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太师,本王敬你一杯!”
高尊含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喝完他对在座的高聪道:“聪儿,备一份礼,带回去给王女,毕竟这件事,她帮了我们不少忙。”
西陵求娶大魏皇女之事,是高尊要求,请倪娅写信到西陵提议的,西陵帮忙击杀秦弗,也是倪娅在中间牵的线。
说来,倪娅当真功不可没。
“侄儿知道。”
倪娅则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气度。哪怕做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有为自己邀功请赏,甚至,提都不提一句。
两年前她刚到大魏时的嚣张与蠢毒印象已经在人们的记忆里慢慢淡化,她现在只是个安于平凡享乐的贵妇,整天懒洋洋地在府里给自己寻些乐子,对大魏的朝堂风云问都不问一句,丝毫没有挂心。
就连当初还存有疑虑的高尊现在都对她有点放心了。
骄矜、任性、放荡、不通政务、好逸恶劳,这就是倪娅,大魏的兴安侯夫人。
高聪回府的时候,倪娅正躺在花园里安睡,慵懒娇气,没心没肺。
高聪从礼箱里摸出一只透亮温润的水晶镯,轻轻往她熟睡的脸上一贴,把人给贴醒了。
“呀,”她轻轻叫了一声,“好凉。”
高聪把镯子捋到她柔软的手臂上。
“看,喜欢吗?”
倪娅卷翘的睫毛慢慢抬起,红唇微翘。
“就……还行吧。”
她又懒懒地躺下去了。
高聪笑道:“你这懒样,最近都见胖了,不会是有了吧?”
倪娅笑:“有?那就生啊。”
她趴起来,伸手去够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喝一口后递过来。
“石榴汁,甜甜的,可要喝一口?”
高聪就着她的手浅啜了一口,擦嘴后道:“进屋睡吧。我先去换衣服,然后叫大夫来给你看身子。”
倪娅点头,看他回去了,勾唇一笑,又躺了下来。
高聪回到院子,刚解开外衣便觉喉咙粘腻得难受,想是石榴汁喝甜了,于是又倒了一杯茶水喝。
“王女,我……啊……”
谢琼絮前两天听倪娅说爱喝她泡的花茶,今日是特地来给她送的,听下人说倪娅在,没想到一进来竟是高聪在这里。
“对不住,是琼絮莽撞了,我……”
“啊……”
高聪却突然不适一样,捂住了额头,轰隆摔倒在地上,茶杯摔在了地上。
谢琼絮呆住,往门外喊了两声,然后把茶壶搁在桌子上,走过去想把他搀起,没承想高聪身子一沉,竟往她身上扑了下来,开始啃咬她的脖子。
高聪……居然对她图谋不轨?
谢琼絮先是害怕,想要逃离,然后又紧张,脑袋里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上回不小心撞见的闺房之事,渐渐火热起来……
谢琼絮喘着气,红着脸道:“你会给我一个交代的吧?”
高聪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粗气连连,似是想说什么,结果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栽倒在谢琼絮身上。
“侯爷,侯爷!”
谢琼絮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到他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