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胆大的侍卫走过去叹了叹鼻息,发现人早已没了呼吸,看样子人死了已有几个时辰。
只是眼前的尸体瞧着极其怪异,说不上她是男子还是女子。若说是女子,却瞧着身形高大与男子相似,而下巴更隐隐的露出青色的胡茬。若说是男子,却穿着女子的衣衫。
尸体的衣衫上的满是血渍,身体也诡异的扭曲着,好似全身的骨头被打断了一般。
香觅又仔细的将尸体打量了一番,发现尸体身着的是将军府婢女的衫裙,而且还少了只手臂。香觅用剑揭开覆在尸体脸上那些凌乱的头发,发现此人竟是吴葶奕。
容不得香觅细想,她连忙拨开人群,走到乐安公主面前,“回公主,那人是吴葶奕,而且他已经死了。”
“他既死了,尸体为何会在这里?”
这个原因香觅自然也无从得知。
就在主仆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霍将军和霍萧从府里走了出来。
“将军请看,不知何人将此人的尸体扔在了这里。”
霍萧也认出了地上躺着的是吴葶奕。
霍萧瞥见乐安正站在不远处,一手背后冷着脸走了过去。
“想必这就是公主的手笔吧。”
乐安此刻已无暇顾及霍萧的讥讽,她此刻已然知道,吴葶奕的尸体就是齐宴修口中的那个「大礼」。只是她一时还猜不透齐宴修为何要这么做。
霍萧见乐安不言语,他以为乐安自知理亏,不禁又追问道:“原来公主也有心虚的时候。”
见霍萧还在咄咄逼人的追问,乐安不胜其烦的说道:“驸马也不想想,若此人真是我杀的,我岂会蠢得将此人的尸首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就算不是你杀的,他也是因你而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谢姑娘的表哥,是你指使他……”后面的话霍萧不想说出来,他不愿在冒犯谢韶卿,就算只是语言上的他也不愿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我是指使过他。但他的死与我无关,是齐宴修杀的他。至于齐宴修为何要杀他,以驸马的聪明,想必驸马也能猜到。”
“我就知道你会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齐宴修为何要杀他,我想你心中比我清楚。”
好在众人都围着吴葶奕的尸身议论纷纷,倒也没人留意到乐安与霍萧两人的争吵。
霍萧见乐安抵死不认,也就不愿与其在多费唇舌。
眼下最紧要的是将吴葶奕的尸体怎么处置。
“将此人送官吧。”霍永安吩咐道。
一旁的霍萧听了,连连说道:“父亲,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尸体被扔在了我们霍府门口,就算不是我们杀的,也与我们难逃干系了。”
“此人之死本就与霍府无关,我何惧报官。”霍永安一向耿直。
就在霍萧正在劝说霍永安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尸体袖中还藏了个纸笺,便将其拿出交给了霍永安。
霍永安展开一看,顿时便脸色大变。
霍永安恼怒的将手中的纸条扔给了霍萧,“此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管不了你们了。”然后又满眼失望的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乐安,满脸怒气的回府了。
霍萧见纸笺上面写着:“奉公主之命,人已乱棍打死。现将大礼奉上,公主不必言谢。”
霍萧走到乐安面前,举着手中的纸笺质问道:“你还要说他的死与你无关吗?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收拾。”
霍萧不愿给公主收拾这个烂摊子,话一说完,也带着众侍卫回了府。
独留了公主还呆愣的站在原地。
香觅捡起掉在地上的纸笺,将其交给了公主。
乐安只看了一眼,便将纸笺又扔在了地上。
“公主,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把那腌臜东西抬走去喂狗。他活着的时候就不中用,死了还要来害我。既然他这么没用,那就休怪我让他死无全尸了。”
“是,公主。”香觅对乐安一向是言听计从。
就在香觅刚跨进将军府门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声马儿急促的嘶鸣之声。回头便看到一辆马车正向公主这边疾驰而来。
若不是香觅眼疾手快,乐安公主都险些被马车撞上。
还未等车上之人下来,香觅便怒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可知站在你们眼前的人是谁?是乐安公主,你们方才若真的撞上了公主,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驾车的车夫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帘子一揭,谢温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温娘见眼前的明艳妇人便是公主,连忙跪下行礼。
“妾身鲁莽,还望公主恕罪。”
就在谢温娘行跪拜之礼时,她猛然瞥见公主脚下扔了一张带血的纸笺。
她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奉公主之命,人已乱棍打死。现将大礼奉上,公主不必言谢。”
“夫人,你看。”碧桃看见石狮子旁边似乎是躺着一个人。
第四百零六章 真假难辨
谢温娘抬眸望去,见石狮旁果真躺着一个人。
她想站起身,但却觉得双腿重如千斤。
碧桃见此,连忙上前扶起谢温娘,谢温娘在碧桃的搀扶下,脚步趔趄着往吴葶奕的尸身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