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对凌新月的说话，却是说给在场众人听的。
什么？道侣！！宋天很是诧异。
他们竟然是道侣的关系。
他之前想，若是这银发男人和那少女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只是宗门长辈和小辈的关系，或者不会因为她对上三个元婴修士，那么就皆大欢喜了。
谁知，他们竟然是道侣。
宋天眼神一寒，脸上的褶子更加深刻了。
竟然如此，那么，只能一战了！
“我不是。”
少女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凌新月瞪着慕渊，娇艳的脸庞因为生气更加动人了几分。
“将来会是的。”慕渊笑着说。
“没有将来。”凌新月瞪着他说。
“月儿，你非要现在拆我的台吗？”慕渊看着凌新月笑着说，“你就不怕把我气走了吗？”
凌新月伶牙俐齿地说：“那你走啊！”
他们两个这样斗嘴，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无疑就是打情骂俏。宋别气急败坏，宋黎气得脸色铁青，宋天看着他们如此无视自己等人，也怒了。
无忧城老祖阴沉着脸说：“阁下，未免太不将我们无忧城放在眼中。”
他举起那只干枯的手，挥出一掌。
对方同样是元婴期大圆满，宋天也不敢托大，周围的灵气迅速地朝着他聚集，一个巨大的环状法宝出现在他身后，那一半漆黑一半莹白的乌骨环户着他。
他如同一股恐怖的飓风朝着慕渊跟凌新月袭来。
恐怖的风暴将地面的乱石都卷了起来，周围的无忧城弟子立即往远处飞去。就怕自己被恐怖的力量波及，眼看着那一掌就要命中慕渊。
慕渊轻轻地回头。
他那双绮丽的眼瞳拉成了竖线，唇边带着讥讽似的笑意。
宋天干枯的老脸上露出了无比恐惧的神情，他的手在消失，一点点地变成了血雾，接着他整个手臂都没了。
不过几秒的时间，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血雾，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众人目瞪口呆。
那、那可是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啊！
“曾祖！！”
宋黎宋别兄弟神情大骇。
“咳咳……”
宋黎忽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他的脸上出现了陶瓷裂开一样的血痕，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他变成了一块块的烂肉掉在地上。
“二弟！！”宋别惊恐地叫道。
就在他惊叫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他回过神来一看，那些金丹期、筑基期的无忧城弟子全部都变成了血雨，坠落在地。
怎么会？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别瞪大了双眼看着地面站着的银发男人，此时此刻才知道这人的可怕。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他就正站在那里，一步都没动过，甚至都没感觉到他的杀气。可是，连曾祖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他甚至不知道曾祖二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怕！太可怕了！逃，他必须逃。
宋别立即想要用遁逃，三颗碧色的珠子环绕在他周身，他召唤除了本命法宝，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际逃窜。
可是逃了没多久，他耳畔霍地响起了一阵阵或躁狂尖锐的嚎叫声，如同无数尖锐的长针扎入他的脑海里，翻搅他的脑汁。
砰！
宋别从天空中坠落，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这个元婴中期的无忧城城主，像个疯子一样在那深坑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他不停地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头皮都扯了下来，他的身体的皮肤下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
他的手抓呀抓呀，抓得自己成了一个血人。
他不停地转向僵硬的岩石，像个疯子一样发出尖锐渗人的叫声，最后他将自己的手插在自己的胸膛里，拖出了自己的肠子等物后，终于咽气。
——原地。
白色的石林被血水染成了血红的颜色，身穿白纱衣的少女跟一身黑袍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凌新月避开了慕渊的目光，扭头看着那些散落的肉块：“大长老，你这杀人的手法，真够血腥残忍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魔修呢！”
“魔道正道，有何不同？”慕渊问。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
魔道正道，其实并无不同。
大家一样都是修仙，只不过魔道中人行事古怪一点，性格偏激一点，手段极端一点。
然而魔修并非个个都嗜杀，正道修士罪行累累的也不少。就拿仙界正道魁首仙尊谢微吟来说，他杀的人，未必比慕渊少。
同样是得道成神的人，谢微吟被称之为仙尊，慕渊被称之为魔尊，说到底都是立场的问题。
凌新月上辈子是慕渊的徒弟，哪怕她压根儿就没杀过人，也是魔修。
她没有回答慕渊的问题。
虽然现在她是正道修士，可是在她心里魔修跟其他修士一样。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爱恨情仇。
他们有狡诈奸猾的，也不乏光明磊落，侠义心肠的。
阿昭、弥生、伽罗、梵华莲他们都是魔修啊，可他们都对她很好。
上辈子她的至亲好友都是魔修，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她其实还更偏向魔宗那边多一些。
“我可没动手，月儿，你别诬赖我。”慕渊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