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顾深。
无以为报。
所以当顾深轻描淡写地说“如果真想报答我，就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她无条件答应了。
哪怕当时她对顾深的了解，仅限于高中一次演讲会上的一面之缘。
此后近五年时间里，她坐实了顾深女友的身份，晚上与他夜夜痴缠，白天则是他的法务顾问，人前人后大撒狗粮，并且领着远高于工作本身的薪水。
她记得曾问过顾深，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直到现在还记得顾深当时的回答。
他说：“因为你不会爱上我。”
林苒觉得顾深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一个能为他挡掉一切不择手段靠近他的心怀不轨的女人。
不谈嫁娶，无关爱情。
林苒收回思绪，目光清冷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修晟。
“我妈已经过世五年了，我一直觉得对你的恨可以随着时光荏苒慢慢淡去，可我实在忘不掉我妈在大火里痛苦挣扎的样子，每当想起这些，我就恨不得立刻关掉你的呼吸机。”
“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并不是因为我所学的法律知识不允许我这样做，而是我妈在临死前叮嘱我……不要恨你。”
现在说起这些时，林苒的情绪已经可以做到近乎平静了。
她逼退眼中的水雾，看着林修晟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模样时，心里竟有着一丝丝快慰。
林苒深吸了口气，语气漠然地说：“你这样活着很辛苦吧？可在我看来，我妈当时承受的痛苦与逝去的宝贵生命，是你以这样的方式活着几十年都无法弥补的。”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这么快就死了！”
第2章 声音淹没在吻中
林苒离开医院时，正巧与走进来的苏卿卿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怔了下，似是都没有料到会在这种地方偶遇。
“林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好事将近了？”
苏卿卿的视线从林苒绝美的脸上移开，寸寸下移，最终落在她小腹处，眼里溢着几分暧昧的笑意。
这笑意在看见林苒足上的八公分高跟鞋时，变得讳莫如深。
林苒温婉地笑了笑：“不是苏小姐想的那样，我只是来看个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卿卿继而又说：“算起来，你和顾深在一起也将近五年了吧，怎么就没考虑要个孩子？”
“顾深说我还年轻，不急着要孩子，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林苒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
做了顾深将近五年的女朋友，在旁人面前秀恩爱这种日常，她还是游刃有余的。
苏卿卿眼底没入微不可查的异样，但脸上依旧溢着温和的笑。
“也对，的确不必这么早考虑孩子的问题，毕竟你们两个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现在怀孕不是时候，瞧我，一看到你来医院竟然惊喜地觉得你怀孕了。”
林苒依旧笑着。
苏卿卿突然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打抱不平地说：“顾深也真是的，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不提结婚的事情呢？回头我说说他，让他赶紧把婚事给定下来，毕竟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可荒废不起，特别是像你这种模样漂亮的普通女孩子，没有家世背景撑腰，要是再不牢牢抓住婚姻，哪天你人老珠黄他变了心，岂不是两手空空？”
“……”
苏卿卿忙又自责道：“不好意思啊林小姐，这些话我不该说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林苒笑盈盈地继续说：“其实顾深倒是提过几次结婚的事情，可我拒绝了。”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拒绝？”
“我觉得自己还年轻，长得也不错，怎么能这么早就葬送在婚姻里？万一以后遇见比顾深更好的想脱身就难了，您说是吧？”
苏卿卿直接愣在当场。
她本以为这些话会激怒林苒，却没想到，林苒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连顾深这样优秀的男人都成了她上位的垫脚石！
这女人真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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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苒属于外聘法务顾问，不在公司坐班。
理论上有需要时才会去公司一趟。
可她时常与顾深约会，大多时候工作的事情在床上就说完了，公司自然是没去过的。
顾深还总是因此抱怨。
说她仿佛除了工作就没别的话题可聊，就算在床上，也只是像在履行义务，白白长了一副冰肌媚骨，一点不解风情。
每当这时候林苒就觉得顾深很双标。
他一边希望她不会爱上自己，一边又想她像一个真正的女朋友那样对自己表里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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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苒下午没什么事儿，想着顾深前几天吩咐江辞办的一张美容卡还没用，便约上顾玥去做SPA。
顾玥是顾深的妹妹，和林苒关系很好。
林苒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技师娴熟的按摩技巧时，旁边的顾玥不经意提起话来：“嫂子，你跟我哥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直住酒店，就没考虑买套房子？”
一提起房子，五年前可怕的火场画面涌入林苒脑海中，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为她按摩的技师声音温和地提醒道：“林小姐，放轻松哦。”
林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