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 好好配合对你我都有好处。”
最老套的办法都被堵死了。
看着飞速上升的楼层指示灯,温静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是酒店, 又是客房部,她在心里做了最坏打算。
她消失了这么久,阿中应该急得冒火,说不定这会儿周容晔也知道了。
前路未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到达顶层后,那两人又带着她往长廊尽头走,拐过一道弯之后,温静语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个会所。
和这个酒店的外观比起来,奢华程度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不知道是营业时间没到还是清场的缘故,一路走到包厢门口连个接待的侍应生都没有,大灯倒是全都开着。
温静语盯着光可鉴人的暗纹大理石地面,内心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她双手垂在身侧紧攥成拳,指甲掐着手心,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刺激自己的神经。
做了软包的黑色大门被推开,身旁壮汉提醒道:“温小姐,请吧。”
包厢里的温度更低,空气对流,一阵呛人烟味混合着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温静语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有人在她背上推了一把,温静语踉跄几步走了进去,接着身后大门又被重新合上,待她看清包厢里的景象时,更是一脸疑惑。
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包厢很大,中间的扇形沙发坐了两男四女,两张圆形石料茶几并排而列,上面堆满了酒瓶,有启开的也有没喝过的,啤酒洋酒混了一堆。
左边牌桌还有五颜六色散落四周的筹码。
沙发正中央坐着一个蓄着口字胡的中年男子,穿着深色Polo衫,眉心的纹路很深,眼尾下垂,瞧着有些凶相。
他左右都拥着火辣美女,嘴里叼了一根快燃尽的烟,烟灰抖落在衣服上,身旁美女立刻眼疾手快地替他拂去。
感受到门口有动静,那中年男人立刻望了过来,见到温静语的时候,眼皮向上一掀,抬头纹更重了。
“哟,这是贵客来了。”
他推开两旁的美女站起了身,笑着咧开一口因为常年吸烟而泛黄发黑的牙,看得温静语是一阵恶寒。
她从来没见过这人。
“忠叔,这位靓女是?”
沙发上另一个男人也开了口,瞧着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一脸阴柔相,盯着温静语挑了挑眉,眼睛闪着兴味的光。
“阿Ken,你有眼不识泰山。”邱现忠朝温静语慢慢靠近,斜了斜嘴角,“这是周容晔的女人。”
叫阿Ken的男人听罢面露惊讶,随即放声大笑:“还是你玩得够劲!”
温静语听到了周容晔的名字,心里一紧,猜想这帮人估计是与他有什么恩怨。
“你好啊温小姐。”邱现忠的普通话也是口音浓重,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来认识一下,我叫邱现忠,阿晔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可以随他喊我一声忠叔。”
他端出一副好好长辈的模样,但温静语不吃这套,她从来没听周容晔提起过这号人物。
而且正常人不会用这种方式把她带到这里。
“你找我有事吗?”她声音冰冷。
邱现忠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见温静语不领情,只好重新放下,哂笑了一声:“挺有脾气。”
“靓女,忠叔的面子都不给,有点不懂事了。”阿Ken放下酒杯,插了句话。
“现在的年轻人多少都有点个性,不要紧。”
邱现忠折回先前的位置坐下,朝温静语抬了抬下巴:“坐吧温小姐,站着多累。”
“不必。”温静语还是一脸的冷若冰霜。
阿Ken对左边的红唇美女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刻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到温静语身边之后架起她的胳膊就要往沙发上扯。
“别碰我!”
温静语甩开她的手之后,另外几个女的作势也要站起来。
敌强我弱,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反抗可能还会吃亏,于是她皱着眉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邱现忠捡了个干净的玻璃杯,“啤酒?威士忌?加不加冰?”
他这话问的还是温静语,后者干脆道:“我不会喝酒。”
“呵,还挺会扮纯情。”阿Ken拾起桌上的烟盒,磕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忠叔,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不会真是请来喝酒的吧?”
邱现忠倒了杯洋酒,又往里加了几块冰,让人摆在温静语面前的茶几上,睨着她轻笑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她不是重点,但只有把她弄过来了,那姓周的才会乖乖来见我。”
“你确定?”阿Ken将信将疑,“不就是个女人,周家那位有这么专情?”
“到时试试不就知道了。”邱现忠斜他一眼,“你不会是怕了吧?”
阿Ken冷笑:“不用激我,我今天既然敢同你坐在这里,这场戏必然是要看到最后的。”
邱现忠笑得前仰后合,跟他碰了碰杯。
“要是致恒那帮老嘢同你一样有胆识,我又何至于此!”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我要是离开香港,查伍绝不会轻易放过我,那周容晔知道我身上还欠着一屁股赌债,他赶尽杀绝,我又岂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