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绿?”温静语将镯子凑到眼前,“不可能吧。”
听她语气确实是完全不知情,张允菲又仔细看了看那几张照片,虽然光线不怎么样,拍得有些灰,但她的眼睛还没瞎。
“说是在缅甸淘的,才八千。”
“……”
张允菲的心情如同跌宕起伏的过山车,被高高抛起又重重甩下。
“完了,这个人绝对被骗了。”
“被骗了?”
“缅料,满色帝王绿,这个玻璃种,八千?!”
张允菲继续给好友科普:“如果这只镯子是纯天然A货翡翠,八千后面起码还得加个万,拍卖级别的,你朋友绝对是被骗了,就算是染色注胶的BC货也不值八千啊。”
温静语蹙眉:“那这是假翡翠?”
“如果你不说价格,光看图片我还得犹豫一下,你那朋友也不懂行吧?”
温静语觉得周容晔根本没必要拿一个假镯子骗她,如果张允菲所说属实,那周容晔肯定也是被人忽悠了。
她唏嘘,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忽悠到他头上。
“温温,假镯子可不兴戴啊,对身体不好。”
“好。”
温静语又拿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件事不太好告诉周容晔,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他肯定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但不得不说,就算是假的,这只镯子也美得无与伦比,当件观赏品也挺好。
她将镯子重新放回木盒,顺手塞进梳妆台的抽屉里,没细听电话那头张允菲自言自语的嘀咕。
“还真是不能小瞧现在的技术,以假乱真到这种地步了啊……”
……
春节后的第一个周五是大年初六,也是周容晔回香港的日子。
航班定在下午三点半,蒋培南抓紧时间跟他约了个午饭,算是践行。
用餐地点在酆园,周容晔向来不挑食,蒋培南自作主张选了一家极难预定的私厨川菜,然后每道菜都备注了微辣。
即使是微辣,那红艳油亮的卖相依然彰显着川菜的威力,蒋培南吃到嘴唇微肿,额头也冒出了细汗,而身旁的周容晔却面不改色。
他笑蒋培南:“就这点功力还要吃川菜。”
“我有时真是怀疑你港人的身份。”蒋培南朝他竖大拇指,“干吃辣椒,真有你的。”
周容晔往他的杯子里添了茶水,提议道:“下次该点BB辣。”
蒋培南哼笑,为了反击他的嘲讽,故意勾出另一个话题。
“你这一走,‘凡心’怎么办?”
周容晔不语,将视线转向窗外,餐厅的庭院里也种了几棵桂花树,只是没有温静语家的那棵茂盛。
“这么靓的女仔,不怕人家转头就交男朋友?”蒋培南继续刺激他,“阿晔,两地往返这么方便,异地恋不是问题。”
周容晔突然偏头问他:“你怎知人家就一定愿意同我拍拖?”
蒋培南一时语塞,这个假设在他这里就不成立,毕竟拒绝周容晔这样的男人听上去就很不可思议。
“只要你肯,再稍微低个头,还愁追不到女人?虽然据我多年观察,你修的很有可能是无情道。”
周容晔抿了一口茶,好半晌才不慌不忙出声:“要是她心里有别人呢?”
“不应该啊……我私下都替你打听过,冯越说她是单身啊。”蒋培南震惊,“那人是谁?”
“是谁不重要。”
因为那人也快没有机会了。
“阿晔,有些事就该速战速决,做人别太情圣。”蒋培南劝他,“你知道你这种形象在电视剧里是什么定位吗?”
“什么?”
“深情隐忍的炮灰男二。”
周容晔:“……”
第19章
同一时间, 远在市郊的温静语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她顺手摸了摸右耳,好像还有点发热。
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她。
“感冒了?”崔瑾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温静语接过来擤了擤鼻子, 答道:“应该不是。”
她和父母一大早自驾来了观松山, 中午就留在山上的寺庙里吃斋饭, 下午还得跟着去焚香拜佛,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山上寒意重, 温度低, 崔瑾担心女儿真的会感冒, 立刻摘了自己的围巾给温静语裹上, 还顺带提醒她:“赶紧把羽绒服拉链拉上。”
快三十岁的人了,在母亲眼里她依然是个不懂保暖的小孩子,温静语弯唇笑了笑, 依言照做。
寺里的斋饭味道极好, 食材纯粹,造型简朴,却比外头任何一家以素食为噱头的餐厅都来得美味。
温裕阳将最后一勺鲜菇豆花汤倒进温静语的碗里,提醒她:“喝汤暖身。”
“可是我好像有点撑。”
“佛观一粒米, 大如须弥山,别浪费粮食。”
温静语只好点头, 但是喝得很慢,反正此行目的就是全家人出来散心,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一个多小时, 谁都没催促彼此。
她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是粤语小课堂微信群里的消息。
温静语和周皓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整个上午, 这会儿周皓茵正在询问周容晔的登机时间,对方却迟迟没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