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突然嗷嗷哭起来:“呜呜呜呜你知不知道,后来我们每次吃饭,都会给你留一个位置,但是又不敢提你的名字,怕许惟清难过。”
“我们去岁岁家吃馄饨,王阿姨问你哪去了,还要我们给你带冰粉,你说你怎么走得这么干净呜呜。”
......
舒窕伏在她的肩上,方梦觉一时不知所措,只得抬手拍了下她的肩:“别哭,好多人看着呢。”
“他们爱看不看,”舒窕粗鲁抹完泪,这才注意方梦觉对面的人,长得人模狗样,但比起许惟清还是差远了。
都是成年人,年纪也算不上小,舒窕一瞬间把他跟方梦觉的关系都猜了个遍。
如果他是方梦觉的丈夫的话,舒窕有点无法接受。
“你好,我叫舒窕。”舒窕朝着他开口:“我对烟味比较敏感,一时激动声音大了些,请谅解。”
突然的“认亲”现场,让周书礼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印象里,方梦觉永远是孤来孤往的,在大学那么多年,没和几个人说过话,看现在的情形,这位叫舒窕的女人应当是她以前很要好的朋友,甚至她口中的“我们”,说明还不止她一人。
他沉默的—瞬间,方梦觉主动开口:“他叫周书礼,是我大学认识的朋友。”
听到“朋友”两个字,舒窕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她拉着方梦觉的手:“我们好久没见,说会儿吧?”
方梦觉本来也要走,朝着周书礼道:“抱歉,我说的那些话你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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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窕的工作室和餐馆在同—条街上,距离不远,方梦觉好奇她的工作环境,没拒绝她的要求,跟着她一同走过去,两人边走边说。
舒窕直接问:“诶刚刚那个人是你暧昧对象吗?”
方梦觉摇头:“只是普通朋友。”
舒窕的心彻底落回原位,也松了口气,可能是那人吸烟的原因,她对他带了层不友好滤镜,总觉得那人坏坏的,像是在花丛间流走的情场高手,专门骗小姑娘感情的那种。
“算了不说男人,”舒窕问:“你现在在南城工作吗?”
方梦觉点头,也顺便把她这些年去了哪、在哪上学、工作单位全都说了一下,只是转学的原因没具体说,简单提了句家里有些事就搬走了。
“你现在是医生诶,好棒,”舒窕真心地夸她,又问:“那你回来后见过许惟清吗?”
方梦觉停了下,把前两天发生的事也都说了,舒窕听完后睁大了眼,但感情这种私事也不好插嘴,都是成年人他们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
工作室里艺术气息很浓,两人刚走进去,里面有好几个人跟舒窕打招呼,舒窕点了下头直接带方梦觉去了她的办公室。
方梦觉四周打量着环境,心里忍不住感慨,那会还在为未来发愁的少女,现在已经实现了她的梦想,开创了自己的天地。
想到什么,方梦觉出声问:“你方才怎么一个人在那里吃饭。”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舒窕在饮水机旁接水:“我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结果那人说临时加班不来了,放我鸽子。”
难怪在餐馆那会,她满脸不耐烦。
方梦觉心领神会,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劲:“你去相亲?”
舒窕把水递给她,坐在她旁边:“对啊,我妈一天到晚跟我急,我可受不了她的啰嗦,反正就是吃个饭的事情。”
苏明哲呢?!
两人不是去了同个城市的大学?到现在还没挑开关系?!
还是说青梅竹马长大后感情已经淡了?
方梦觉想了一下,这么私密的事暂时还是不太适合问,最后也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舒窕也没意识到她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对了,岁岁你还记得吧。”
方梦觉自然是记得的,许惟清说她是以省文科状元进入京大文学系,非常优秀。
记忆里她的脸色总是苍白的,方梦觉问:“她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舒窕拿出手机翻到她们的合照:“我们上周拍的,她最近有喜事。”
方梦觉偏头看,王予美跟高中时期变化不多,清秀温婉:“是有新作品吗?”
舒窕甜甜地笑:“她快结婚了,新郎你也认识哦。”
方梦觉脑子里把在附中认识的人挨个搜寻了一下,不太肯定地开口:“陈暮安?”
舒窕重重地点头,一脸笑:“就是他,两人婚礼定在下个月。”
随后她又把两人的恋爱过程说了一遍,从暧昧到修成正果,她像是亲身经历的一样,说得生动有趣。
方梦觉安静地听,说不上为什么,对着高中时期认识的这几人,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对于他们的事,她好像总是多了些好奇,忍不住想了解。
两人一直聊到大半夜,考虑到方梦觉第二天还要上班,舒窕也不好强留下她,加了她的微信后,帮她叫了网约车。
舒窕送她下楼时,问她:“当医生是不是很忙呀,我还想约你和岁岁一起见个面呢。”
方梦觉迟疑了一下:“周末应当有时间的。”
舒窕笑了声:“那感情好,下周我们再一起多聊会。”
方梦觉点头:“好。”
“安全到家后记得给我发信息。”
舒窕朝她挥了挥手,待车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拿出手机拨打熟悉的号码,“嘟”了很久才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