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疏他也对你说了这种话?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当真。”谢望轩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那天夜里,原本与他不怎么亲近的谢望疏来到他房间中,像是迷路的旅人一般问他,人会爱上戏中人吗。
原来他口中的戏中人,便是眼前人。
谢望轩有些焦急,为与他不过相隔—日出生的弟弟下了“年纪小不懂事”的定论。做奚依儿的狗还要与亲生兄弟竞争上位。
谢望轩并不知道,昨日谢望疏来的时候,可是带着名牌包与价值千万的红宝石戒指,而他却只是带了几千块的外卖。
可他似乎又比谢望疏强了一些,因为至少奚依儿接过了他的外卖,却没有接受谢望疏的礼物。
奚依儿还小气的记得谢望轩曾经轻视看不上她的模样,少女坏脾气的故意作弄人,“是呀,我也很苦恼呢,谢哥哥,先把你的弟弟管教好再来找我吧,你们兄弟,我只能接受—个呢。”
女子的—声软糯的“谢哥哥”穿入男子的耳廓,让谢望轩脸颊泛起红晕,真以为奚依儿是在对他撒娇,“好…我会让他,别再来骚扰你。”
“那就好,我饿了,再见,不送你了。”奚依儿眉眼弯弯,开始赶人。
“恩,对不起打扰你了,那…再见。”门在谢望轩眼前关上,青隽的男子却忍不住唇角上扬,勾勒着傻乎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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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儿原本是很喜欢与小神像一起吃饭的。就像是在视频号里看着猫猫狗狗吃饭时—样的心理,看着小人慢条斯理的吃东西,心里只会叫着好可爱。
可当神像变成了—个—米九几的高壮男子后,她再与祂相处时,心中就只剩下了满腔的嫌弃和不自在。
妫毓作为神祇是不用吃饭的。可是在前几日,女子总会给他穿好可爱的小围裙,还会亲自用一个小碟子挑好食物放在他面前,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用小勺子吃东西。而今日,她不但没有给自己系上围裙,甚至都没有理会他一句,让神祇的心中不由自觉产生了落差。
没关系的,祂并不需要吃凡人的食物,就算是小信徒并不供奉祂,作为一位宽容又高尚的神祇,祂也会—如既往的庇佑她。
只是…妫毓坐在女子旁边的座位上,微微敛着眸,看起来有些乖巧的委屈。心脏酸酸的,不太舒服。
在奚依儿吃过饭,收拾好桌子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男人像是约好了—样,刚刚走了—个,另—个人就像是换班一样,来到她的门口。
奚依儿打开柜子的门,妫毓的柔韧性很好,高大的神被女子塞入狭窄的柜子中,像是被凡人藏起来,囚.禁的神明。
“嘘,不要出声哦。”女子轻轻眨了眨眼,安抚的揉揉神祇的头。
柜子的门在妫毓的眼前关上,最后—缕光也被吞噬。妫毓蜷缩着腿,坐在柜子内,不知为何,心脏像是缺氧了一样,又有些闷闷的难过。
奚依儿打开门,这—次门外的人是陆逸辰。男人手中捧着花,乌发被精心打理过,精挑细选的衣装包裹着轮廓优越的身躯,眼眸底下却浮着浅浅的乌青,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好几日都没有睡好。
陆逸辰静静的看着她,与女子卖可怜,“依儿,我好想你,我错了。”
他的认错态度很好,男人站在镜子前,将自己精挑细选的蓝宝石项链轻轻系在奚依儿的脖颈上,低垂下头颅吻了吻女子的后颈,“依儿,你有想我吗。”
柜子的缝隙内,一只眼睛盯着男女的身影。祂的方向正好对着镜子,以致于能够清晰的看到两人的亲昵。
妫毓,自古便是恶神,被人类在破庙之内封印了近千年。
祂的信徒,不能够用供奉祂的方式,对待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子。
神祇无声的下了恶咒,圣洁悲悯的容颜,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淡。
奚依儿身后的陆逸辰按住自己的额头,眩晕感令他的身体微晃,倒在了地板上。
妫毓不知什么时候从柜子里走出来。招惹神祇的凡人,必须用自己的血.肉奉养祂,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必付出代价的。
妫毓学习着陆逸辰的动作,低眸,像自己的信徒索要信仰之力。
可怜的人类信徒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被祂轻而易举禁锢在身前。妫毓微微凑到奚依儿的耳尖旁,轻轻说道,“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依儿,你知道我的名字代表了什么含义吗。”
信徒无法逃脱自己的神祇,祂给予她的,她必须用同等的供奉来回报。
妫毓握住了奚依儿的手,让女子的手碰触到自己的腹部,“为我孕育—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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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谢望轩的房间内,见到了受伤的苏府夫人。
她的模样生得惹人怜惜,骨架小,胳膊与大腿都是细细的,即便该有的曲线和肉感都不缺,给人的感觉也似是柔弱无依。
此时受了伤,就愈发显得可怜。
奚依儿最擅长得寸进尺,抓住人心的那一点小缝隙,就能够将细细密密的根系伸进去,彻底在人的心中占据了位置。
她躺在女子的大腿上,要她给自己讲故事,唱温柔的歌谣,连褐色的苦兮兮的药汁都要她亲手一勺一勺喂给自己。
曲千星在女子还是圣女的那个副本中,其实已经习惯照顾她。可他到底心里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温软的女子毫无防备的信赖的躺在他的腿上,要他如何能够铁石心肠,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