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之前治好了第一个患者的腿。所以这些天来找她治腿的病人还是挺多的。
而眼下,她正在医治的,是一个已经卧床有十余年,下半身瘫痪的病人。
“股骨头坏死,不过幸好是中晚期,还是可以医治,治好的概率是挺高的,我会用股骨头髓芯减压术来治疗,老杜,准备工具开始手术吧。”
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杜大夫已经学会了不少知识。对于阮姒宝口中的手术也有了不少了解,闻言马上就和药童进行准备。
打了麻沸散后,阮姒宝拿着手术刀,穿透患者硬化的骨质,使坏死灶与正常骨质相交通,释放压力,清除坏死骨质,紧随着重建修复坏死组织,维持股骨头的完整性。
这个过程对技术的要求性极高,阮姒宝投入全部的精力,压根儿就没有看到,此刻站在门外,直勾勾盯着她看的云斐策,以及满眼震惊的阮嘉言。
“阮姒宝这是在做什么?她竟然用刀子把人的腿给割开了?还挖出了骨头,她这是疯了吗?”
但云斐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那病人的身上,而是只盯着阮姒宝这个人看。
她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手术服,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下,面上未施任何粉黛,只用一根木簪挽了一个再简易不过的发髻。
因为注意力全在手术上,连额前的一缕青丝落下来,在眼前摇晃,她也没有留意到。
云斐策看着这一缕碍眼的青丝,手心禁不住的发痒。
心头涌上一股冲动,想为阮姒宝将那缕青丝别至耳后。
心里这么想,他脚下已经走了过去。
第145章 刁民,扫地出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术上,压根儿就没人注意到云斐策的靠近。
直到,云斐策伸出手,向着阮姒宝的脸靠近。
就在咫尺距离之时,突然另外一只手横空出现,抓住了云斐策的手腕。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么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
云斐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正对上随安凶狠的视线,甚至的,随安拧断云斐策的一只手还不够,要再动手。
“本王的手!”
云斐策痛苦的叫了声,侍卫赶忙上前,迅速出手和随安对上。
顿时,坐堂内打得噼里啪啦响,杜大夫在那里着急的直跺脚,想上前阻拦又不敢拦。毕竟他又不会武功,冲上去只能找死。
“师父不好了,有人来咱们医馆闹事,和随安打起来了!”
阮姒宝这边手术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不能分神,她头也没抬一下,只道:“随安,出去打!”
随安立马听从,抓起侍卫的手臂,低吼一声,将侍卫直接给甩了出去!
同时,随安也飞出去,继续和侍卫对打。
阮嘉言见云斐策受伤了,忙问:“策王你没事吧?”
云斐策痛得额头直冒冷汗,但强撑着脸面,“无碍,一点儿小伤。”
阮嘉言看他痛得不轻,立刻上前打断阮姒宝的手术,“阮姒宝,马上过来给策王医治手腕。要是你夫君出了什么事,你可就要真成没人要的寡妇了!”
阮姒宝一记冷眼扫过去,在看到对方是阮嘉言之后,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滚开!”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阮嘉言,竟是被阮姒宝的这个眼神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在吓退阮嘉言之后,阮姒宝没工夫搭理他,继续低头手术,只道:“老杜,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
阮嘉言回过神,顿时气得不行,“阮姒宝,你说谁是闲杂人等呢?我可是你哥哥,亲哥哥!”
“我没有哥哥,更没有什么所谓的亲人,再不滚,是想尝尝我手术刀的味道?”
阮姒宝比划了下手术刀,锋利的刀背逆打着光芒,让阮嘉言不由背后生麻,一时竟憋不出话来。
“还请几位马上出去,我师父正在手术,不可以被打搅。若是手术过程中出了任何的意外,可就你们的责任了!”
被迫赶出了坐堂,阮嘉言气得不行,“该死的阮姒宝,她还真以为别人叫她是神医,她就真的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堪比华佗了?简直是可笑至极!”
“我师父医术卓绝,凡是来看病的,谁不得感激涕零?你们不仅来闹事,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再不离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阮嘉言厉声道:“大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竟敢如此与本公子说话!本公子乃是国舅府嫡子,岂是你一个小小刁民,可随意招惹的!”
“我呸,就你还是国舅府嫡子?那我还是天王老子呢,拿扫帚来,今日爷爷我要打孙子了!”
杜大夫拿着扫帚,追在阮嘉言的屁股后面打。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你这个刁民!你会后悔的!”
阮嘉言典型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被杜大夫一个两鬓都有些斑白的老男人追着打,只能狼狈的躲避,连反手的能力都没有。
“够了。”
云斐策沉着脸,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往杜大夫的跟前一递。
“看清楚腰牌上的字!”
杜大夫上了年纪,老花眼了,得要凑近些才能看清。
伸长脖子,看到上头刻了个策字,这图案……好像有点儿像蛇?
“本王乃是当朝三皇……”
谁知话还没说完,迎接他的,是一扫帚,“拿个不值钱的腰牌,就以为可以插队看病了?我呸,想得美,赶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