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阮星熠从外头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冯琴霜。
“不许欺负我娘!爹爹,我要娘,不要伤害我娘呜呜呜……”
冯琴霜抱着阮星熠,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看模样好不可怜。
终究是多年夫妻,也是有感情的,再加上看到孩子哭的这么伤心,阮望期便不由心软了。
“大哥,琴霜她是做错了事,但终究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这个做夫君的太过没用,才会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我愿代她受罚,还望大哥看在她为我操劳多年,还育有一子的功劳下,饶了她吧,从今日起,我会让她一直待在佛堂,诚心悔过,不再让她踏出半步,为她曾经伤害四弟的行为而悔过,大哥,便当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求你了,可以吗?”
冯琴霜见阮长恒没有说话,他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便知阮望期的这个求情是起了效果的。
她马上跪着过去,抱住了阮长恒的大腿,“大哥,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日后一定诚心悔过,日日为四弟诵经祈福,而且……而且熠儿他还小,他不能没有娘亲照顾的,大哥你就算是不看在我为国舅府操劳多年的份儿上,你是熠儿的亲伯伯,也不舍得熠儿这么小的年纪就没有娘亲吧?”
阮星熠也马上过来,哭着抱住了阮长恒的大腿,“大伯伯,求求你饶了我娘吧,熠儿不能没有娘呜呜呜……”
阮长恒虽面色沉如水,他是半分也不想再看到冯琴霜。但看到自己的亲侄儿觉得这么伤心,终究还是软了心。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阮姒宝突然不急不缓的道:“这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呀,做错了事,把老公孩子往前面一推,摆摆亲情,求求恩情,就能网开一面了,而这做仆人的就不一样了。哪怕已经招供了,恐怕也是难逃一死,除非……你还有更多的价值,可以值得保你一命,是吧?”
命只有一条,谁都想活,这婢女被阮姒宝这么一提点之后,心中一横,连着向阮长恒磕了好几个响头。
“奴婢还知道一个秘密,事关大少夫人,若是奴婢说了,还请大公子给奴婢一条活路。”
卢雅芙站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冷不丁听见对方提到了自己,她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隐约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阮长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讲。”
“大少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有身孕,不是大少夫人的身体缘故,而是因为……大少夫人每日睡的枕靠内,藏了会令女子不孕的零陵香,而这零陵香,正是二少夫人命人偷偷藏的!”
这个消息,对于卢雅芙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身子。
“你……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婢女跪在地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一出大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阮姒宝甚是可惜,此处没有瓜子。不然这一出宅斗剧,她能磕着瓜子看一天都不腻。
卢雅芙的脾气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贤惠,鲜少会发脾气。但是此刻,她却只觉一股怒火冲出胸腔,难以抑制。
踉跄着上前,抓住冯琴霜的衣襟,“你真的命人在我的枕靠内藏了零陵香?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自问身为嫂嫂,从未有任何亏待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嫁入国舅府之后,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与阮长恒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为此,她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却始终没能怀上,她一直以为是她自己的问题,心中多有亏欠。
却不想,真正让她多年不能做母亲的罪魁祸首,是她的弟媳!
阮长恒原本是打算看在阮望期和阮星熠的面子上,饶过冯琴霜。但当那婢女爆出此隐秘之后,阮长恒的眸色彻底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场。
“是真是假?”
冯琴霜瘫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却一边哭,“是真是假重要吗?你恨不得我们二房会出事,如此一来,又少了个弟弟与你争家产吧?”
话刚说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阮望期在气急败坏下,又扇了她一巴掌。
“你……你真是疯了!大哥是我的亲哥哥,他怎么会害我?你竟然还敢对大嫂下手,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冯琴霜捂着被打痛的脸,“你竟然为了外人打我?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为你生儿育女,阮望期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阮望期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而阮长恒则是冷冷看着她,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呵,问得真好,若是我的夫君,也能有上进心,也能二十岁便高中状元,也能不到三十,便可坐上宗正寺少卿的位置,我又何须愁银钱?”
阮长恒皱眉,“在银钱上,各房都是一样的,而因为二房有长孙。所以我特意让夫人每月多匀一些给你们,我自问从未在衣食住行上,未亏待过你们。”
“好一个不亏待,国舅府的嫡长公子,在府中一手遮天。因为你的不点头,婆母过世这么多年,公爹都不敢再续弦,公爹担着国舅爷的名头。但只要是你开了口,他这个国舅爷敢再多说一个字吗?你如此的专横独裁,倘若再让卢雅芙生下嫡孙,届时我们二房还能分到多少家产?你口口声声说对每个弟弟都好,但那是因为他们怕你,不敢忤逆你的意思。但我不一样,只要能让我儿子日后过得好。就算是让我杀人放火,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