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姒宝!”
意识涣散之时,阮姒宝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唤她,语气极为的焦急。
她费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是看到了云宴的身影……
“快叫太医过来!”
云斐策将阮姒宝从蒸炉中抱起来,着急的喊太医。
阮姒宝虽然意识不清,但她的潜意识却告诉她,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她非常非常讨厌的人。
讨厌到他只是触碰到她,就让她浑身难受,甚至还泛恶心!
“走……走开,不要……不要碰……”
哪怕浑身滚烫无力,但阮姒宝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倔强,不肯待在云斐策的怀里,挣扎着想离开。
“阮姒宝,别乱动,你需要马上看太医,别怕,本王不会让你死的!”
麻蛋,谁怕了,比起死,她更怕被他抱着,这会让她觉得自己都变脏了!
阮姒宝心里急得都要哭了,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用那微不足道的拳头,砸在云斐策的胸口。
渣男,不要碰我!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淡不容置疑的嗓音响起:“把人给本王。”
第62章 荒诞,强行抱走
云斐策的脸瞬间就黑了。
先前云宴在策王府,将阮姒宝给带去定北王府,让他这个做夫君的脸上无光,已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如今在皇宫,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宴竟然让他这个做夫君的,把自己的妻子交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上,这跟把绿帽子套在他的头上,有什么差别?
“九皇叔,阮姒宝是我的妻子,她是生是死,也该由我这个做夫君的来操心,就用不着你这个做叔叔来操这个心了,还请九皇叔摆清自己的位置!”
云宴面色未变,语气极淡,就像是在称述一个事实:“你想关心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很显然,阮姒宝不仅不愿意,而且非常排斥云斐策,在他的怀里一直在动,口齿间还蹦出不要碰之类的几个字。
被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此嫌弃,云斐策这个做夫君的恐怕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
但云斐策愣是能做到装傻充愣,“九皇叔怕是理解错了吧,王妃她只是被蒸炉烧得意识不清,她是想离开蒸炉,而不是离开我这个夫君,还请九皇叔让开,莫要挡了给我的王妃看病!”
云宴蹙眉,却没再开口,他原本是不该再开口的,阮姒宝出事,由云斐策这个做夫君的来救,是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云斐策都已经把人抱在怀里了,他更没有道理去再把人给抢过来。
但在看到阮姒宝都难受成那个样子了,还拼命在云斐策的怀里挣扎,云宴终归还是看不过。
只是云斐策占着是阮姒宝夫君的这个理,让云宴不好再多说。
若是叫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也是麻烦。
这么想着,云宴便不再多说,正要避开,一只缠着绷带,绷带已被鲜血给染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准确的说,是抓住了他左手腕所佩戴的紫檀佛珠。
她抓得极紧,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抓得指关节都泛白了,像是如果她松开了手,就会坠入深渊一般,抓住的,是最后一丝光明。
云斐策往前走时受到了阻力,低头一看,却发现阮姒宝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竟然死抓着云宴的手腕不放!
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妻子,但他的妻子却抓着另外一个男人不肯松手,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亲叔叔!
云斐策方才还口口声声说,阮姒宝是他的妻子,自是无比情愿在他这个做夫君的怀里待着。
结果下一秒,阮姒宝就抓着别的男人的手不肯松开,无疑是啪啪打他这个做夫君的脸,还是脸都打肿了的那种!
云斐策的脸色极其难看,咬牙冷声道:“阮姒宝,都烧糊涂了,还乱抓人,快把手松开!”
阮姒宝牢牢抓着不肯松开片刻,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云斐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脸,都快丢尽了。
顾不上其他,强行去掰开阮姒宝的手。
但别看阮姒宝都没什么意识了,但正是如此,潜意识里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对于一个濒临溺亡的人而言,是死也不会松开的。
见怎么都掰不开阮姒宝的手,云斐策彻底没了耐心,直接动用了武力,咔嚓一声,竟是将阮姒宝的手腕给拧脱臼了!
阮姒宝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手腕无力的垂下,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云宴沉下眸,“策王!”
见云斐策如此不知轻重,云宴不再避让,直接出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封住了云斐策的几个大穴。
当着他的面,将阮姒宝给抱了过去。
而原本还在云斐策怀里非常不安稳,拼命挣扎的阮姒宝。在到了云宴怀里的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她用没有脱臼的那只手,依然固执的抓着云宴左手腕的紫檀佛珠。
鼻尖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檀清香,确定不是讨厌的人,而是值得信赖的人之后,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不仅不再挣扎,反而还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云宴的怀中,是极为信赖的姿势。
“速让镜观来偏殿!”
云斐策瞠目看着云宴光明正大的将他的妻子给抱走了,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九皇叔,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