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纯居然要跟她显摆首饰。
恋爱中的女人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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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天，十二月行至尾声。
Z市的深冬，气温骤降，飘过几滴雨夹雪，便再也没见过雪星子。
像是被新的一年召唤，在最后一晚，老天给力地下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初雪。
许纯坐在车上，转头忽然发现窗上星星点点地落着雪星子。
“下雪了，秦野。”
车窗降下一条小缝儿，雪花纷飞，沿着口子飘进来。
太久没见到雪，许纯兴奋地拿手抓了抓。
它们像柳絮似的，只是一到手心就化开了。
见她一展的笑颜，秦野建议，“要不玩两下再进去？”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稳在院子前。
雪越下越大，天色渐暗，灯影照下来，落英缤纷。
地上覆着很薄很薄的雪晶，轻轻踩上去，印出一双漫步在雪地里的脚印。
一步接着一步，许纯走到里院子中央，两只手跟着去接纷纷落下的雪花。
“许纯。”
身后，秦野叫她。
许纯一转过身，闪光灯咔嚓——
素裹银装的雪地里，纷纷飘雪，女孩儿裹着酒红色围巾，一身素裙席地。
因为不经意地回眸，裙边轻飘地卷起。
镜头定格在她呆怔自然的反应下，真实得让人憧憬。
“你拍照怎么都不说一声。”
许纯跑过去要检查，秦野藏到身后，不给，“看一次一百。”
奸商吧这是。
“我看我自己。”许纯对上秦野的眼，男人笑着轻眨眼睫，许纯像抓包似的伸手管他要钱，“你刚看我了，一次一百。”
秦野好笑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和我这个生意人算计？”
“快给我看，”许纯算计不过他，拍他肩膀，“不好看删了。”
“哎哟。”秦野假装吃痛，演技好浮夸。
“快点。”
“好！”秦野把手机拿给她看。
许纯见屏幕黑着，一触，还要密码。
她对秦野的隐私一点兴趣没有，手上还了回去，眼睛跟着转开，“解锁。”
“躲什么。还有你不能看的？”
许纯转过视线，冲他眨眨眼，笑说：“谁知道呢。”
“……”
“你俩在外面干嘛呢？”
手机刚亮起屏，许丽珍的声音就从大门口传来，她穿着厚厚的羽绒，两手抱着暖手袋，一副看俩神经病的模样，催促道，“外头多冷啊，赶紧进来，纯纯。”
“奥，好。”许纯趁其不备，抽走了秦野的手机。
她捧在胸前，也像暖手宝一样，小心地抱着。
其实刚才她瞥了一眼，看见了秦野的密码。
不是她生日，但确实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许纯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天是她爸离开她的日子。
但对秦野来讲，那天，也是许纯第一次来秦家的日子。
走进屋子，卸去了外头的寒气，屋子里的温暖很快将她包裹。
满桌子的热菜早已备好，秦铭忙着开酒，许丽珍帮她把围巾叠好，而秦野绅士地拉开了椅子。
许纯忽然垂下眼睑，看着照片里的自己，默默地对话了一句。
“许纯，你真的好幸福啊。”
-
晚上八九点，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烟花声。
这时候，雪已经停了。
许纯站在窗前，手撑着窗台，脑袋一来一回地往外探。
雪景很美，烟花更漂亮。
更远的那片天空原本黑寂，突然，砰地一声，炸开了一场烟花雨。
许纯忽然想起高中，她和秦野在虹海湾也看过一场烟火大会，有个小女孩问她：姐姐，你在等喜欢的人吗？
是啊，她在等喜欢的人。
而且幸运的是，她等来了。
烟火声持续不断，打断了许纯的回忆，她想看得更清楚些，于是倾身的幅度愈发地嚣张。
脚尖踮起，却感受到腰间多了一股往回抱她的力。
许纯脚跟回地，转过头。
男人刚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将她稳稳地揽在怀里，“还探出去，不怕掉下去了。”
许纯拍了拍窗台，得意，“我扶着呢。”
“嗯，就你考虑周全。”
“……”
许纯转了回去，手指着那片绚烂绽放着烟花的天空，问：“好看吗？”
“看过更好看的。”秦野说。
许纯会心一笑，头往左边歪了歪，故意斜眼瞪他，用着质问的口吻，“你和哪个女生看过更好看的？”
“还能有谁，妈的，”秦野想起这事还来气了，“沈梁川那狗逼那会儿卖了我五倍的价钱，能他妈不好看吗？”
“扑哧——”
许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在她印象里秦野好像说那票是沈梁川后来卖不出去白送他的，怎么原来背后还有另一个版本。
“你还说我装呢。”许纯撇撇嘴，“我看你才装模作样第一名。”
秦野没话说，双手缴械，“我就是怕你真跟哪个喜欢的男的去看烟花了，你说这种场合结束了，不接个吻维持下氛围，怎么可能嘛，我当时越想越不对劲，管他妈几倍价，先杀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