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许纯，他更高兴了，“许纯，你猜怎么着？”
“什么啊？”
“那天那个邱秘书连夜给谭姐打了个电话，说咱们的约谈今天中午就可以进行，那人还说，之前是不知道咱俩是博文的，所以才怠慢了。”
老赵打量了眼许纯，笑小帅，“就这破理由你也信？”
“啊？”小帅一脸天真，“为啥不信，谭姐也是这么说的。”
许纯拍拍他肩，“信啊，我也信。”
“是吧。”
许丽珍的效率确实高，许纯还以为怎么也得今天下午出结果，没想到昨晚就搞定了。
中午12点，许纯也没顾得上吃饭，拉着扒拉了两口便当的小帅一路直奔Q in大楼。
电梯直达总经办，邱竞玲出来迎接的他们。
这次再见面，她看许纯的眼神里不光有不悦，还多了几分细腻的探究，似乎格外好奇她是谁。
许纯只是轻轻地飘过一眼，压根没同她对上视线。
办公室门打开，一股合同纸还有墨水的味道扑面，虽说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和咖啡香，但终究抵不过那些。
里面的窗大开着，角落的芭蕉叶动荡了两下，桌前的男人翻着一沓资料，明知有人进来，却是一眼都没抬起头来看。
小帅没经历过这阵仗，扯了扯许纯的衣角。
说实话，要不是眼前这男人许纯认识了二十来年，说不定现在也会被他这彻头彻尾无视的场面多少震慑得不敢开口。
“咳咳。”许纯清了清嗓子，“秦总——”
“吃饭了吗？”
……
话不对题。
但秦总居然这么平易近人，小帅反倒自在点了，“她没吃，我吃了。”
“哦，那就一起吃点。”
许纯:“……”
他给秘书打了通内线，不到十分钟，推进来三菜一汤的标配外食。
“坐吧，两位。”
秦野打开一盒饭，不知是出于女士优先还是习惯性动作，先递给了许纯。
许纯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具体。
她接过盒饭，抽出一次性筷子，吃了一口。
小帅想着两人吃饭，他来汇报，这约谈其乐融融真是不错，但刚要说话，秦野便突然打断，“夜不归宿原来是告状去了。”
小帅:“？？？”
许纯旁若无人地解释，“反正没半夜去偷鸡。”
小帅:“？？？？”
“得逞了，开心了？”
“这不叫得逞，是你们不公事公办。”
秦野听笑了，喝了口手边的白茶，“现在是我管，我说什么是公，什么就是公。”
“那秦总的意思，就是包庇属下办事咯？”许纯放下筷，已然没了胃口。
“先吃，这事不着急。”
“不用，我们本来就不是来陪您吃午餐的，”许纯让小帅把期刊的事叙述一遍，小帅说了声好，正翻开第一页。
秦野不耐烦道，“我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要么——一块儿吃，要么——一边等着。”
许纯睨他，秦野并不理会，重重地补了一句，“工作时间没人惯着你这小姐脾气。”
这下小帅听出了一些细枝末节，脑子里已经开始绘就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世家千金与豪门少爷各种恩怨纠葛的狗血剧来。
不会真有婚约在身吧，两位？
小帅多少有点控制不住脑洞自由发挥了。
秦野这午饭吃了四十多分钟，许纯和小帅就真等了他这么久。
餐点收走，留出一角桌面，小帅终于如愿说出了他们这期刊物的最终目的。
“我们知道您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些媒体专访，但是博文不走擦边球路线的，也不靠娱乐来炒卖点，我们做的永远都是真实、正能量的个人报道，这点您可以放心。”
秦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就是不想继续往下听了，“你来之前调查过我吗？”
“没、没……”小帅吓了个激灵，又反应过来，“有有有。”
“正能量？”秦野点了点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许纯，笑说，“背调前可以先问问这妹妹，我的经历可以说跟贵公司宣传的真实、正能量擦不到一点边。”
“啊？”小帅懵了，完全接不上话。
秦野赶客的意图很明显，“不管怎么说，你们公司想做的，我统统给不了。”
“谁说给不了，”许纯起身，把他们要做的策划案重新递过去，“秦总，正能量没您理解的那么狭隘，您逆风翻盘的实例可不就比那些枯燥乏味的正能量有看头多了。”
逆风翻盘？
秦野嚼着这四个字，眯起眼。
……
小帅:不愧是有婚约护体的大小姐，真敢说。
秦野其实就是懒得做采访，她应该听得出来，刚才说的也不过是理由和说辞。
但许纯偏偏揪着他话里的纰漏反驳。
秦野低笑了声，挑挑眉，“就这么想出我的报道？”他话里含着几分不正经，片刻改了口，“也行，不过我时间没那么多。”
见他松口，许纯知道这次任务大概率可以完成，“什么时间我们都可以配合您。”
“就每天中午这个点。”
“……”
“你一个人过来。”
许纯:……
小帅:好一个暗通曲款的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