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做了个决定,她选择闭关考研,多给自己两年的时间。
不过好在考研结束,他确实舍得回来了,而许纯自然也就没了非要用学业麻痹自己的执念。
她有时也对自己气不过,问自己为什么非要等这个人,别人不行吗?
可是后来,在她考完试空闲的一段时期,她复盘了自己这二十年经历的所有。
得出了最后的答案——不行。
早在许海谅出事离开她那天,那份父亲赠与她的原本就不多的偏爱也一同被老天爷无情地收走了。
可就是在那个时候,秦野出现了。
他虽然从小脾气差性格劣,但却在一次次她和别的女生之间,坚定地选择送她洋娃娃,在每次别人无故冤枉她的时候,依旧选择维护相信她。
从那时候起,许纯就知道,秦野带给她的,是那份她失而复得的偏爱。
既然五岁那年她割舍不掉,那么现在,亦是。
沉默的气氛随着许纯激起的情绪而蔓延开,角角落落里都弥漫着两人无声对峙的火/药味。
不过最后,还是秦野率先妥协,“好,你爱做什么我不干涉,但既然是改我的报道,明天开始,直接在我旁边改,我相信应该没什么比当事人更精确的修改指示。”
许纯把纷飞的思绪抓了回来,她定了定气,没什么情绪,“还没到你这步。”
“那就提前,”秦野只说一次,“我,过时不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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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许纯找了个时间把秦野的意思说给了谭欣听。
谭欣听完显然很意外,“他居然现在就要亲自操刀?”想到什么,她警惕起来,“约你在哪里修改有说吗?”
许纯语塞,只好说,“这不是先来问您意见再说嘛。”
“哦~”谭欣思索状,“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人身安全。”
“……”许纯吞咽,“好。”
获得了特批,许纯终于不用加班加点熬到这么晚,但经过那晚的针锋相对,她和秦野相处起来总感觉哪里变扭。
她尽量工作第一,自觉无视这种不对劲。
修改了三个傍晚,整体稿子都改得差不多,她把最终稿邮给谭欣,等着上面新指示。
秦野跟她对完稿,人就出去了。
他这两天几乎都是准时下班,但做完她这边的事,每次都会出门,而且回来的时间或早或晚,感觉不像是去酒吧放松,更像另有工作在身。
鉴于两人最近尴里尴尬的既视感,许纯没多管闲事,她找了部电影,想消磨下晚上的时间。
这时,微信突然弹出消息框。
居然是许久没见面的沈梁川。
【沈梁川:跟你妈赶紧求个情,别给你哥介绍对象了,我他妈是真hold不住这么多位啊。】
【许纯:?】
【沈梁川:别他妈给老子打问号,有空不,出来喝酒当面说。】
许纯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应承了他这突发的邀请。
两人约在一家普普通通,这个点刚开始营业的烧烤店。
沈梁川先她十分钟到了,点了一箱酒,几十串烤肉和一盆青花椒烤鱼。
许纯一坐下,他倒好的酒杯立马端到了她跟前,别的不说,沈梁川先特苦闷的一口闷了。
“借酒消愁?”许纯看不懂他这什么操作,“失恋了?”
“失你妈的恋。”两个人认识太久了,虽然没说过太多的话,但因为秦野的关系,沈梁川对她说话从来不顾忌,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往下一滑,一溜的女生头像,“你看我他妈缺女的吗。”
许纯手挡开,没兴趣看,拆了一副碗筷打算吃点。
“知道这些女的都哪来的吗?”
许纯吃了口烤鱼,冷淡地,“你可以说快点。”
“全是你妈介绍的你敢信!!”沈梁川吐槽,带着不小的酒气,“这还是我删过一批之后留下来的,不然更多。”
许纯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她还给你做介绍。”
“拉倒吧,全是给秦野那逼介绍的,他倒头赖给我,我踏马也是缺心眼,一开始想着有这么好的事帮忙就帮忙呗,哪他妈知道你妈是个无底洞,介绍他妈没完了,老子好不容易处了个还不错的,都打算洁身自好了,好家伙,直接被当场抓包精神出轨,这他妈谁能忍。”
许纯听了干笑两声,“你现在是吃了红利想倒打一耙?”
“会不会说话,有没有良心?”沈梁川说的口干舌燥,又干了一杯啤酒,“秦野刚回国那阵我没帮你啊。”
“帮了。”许纯承认。
“就是说嘛。”
“等于没帮。”
“?”沈梁川睁大了眼,“零进展?”
许纯没答,其实是答不上来。
“哎。”沈梁川叹了好长一口气,“你说你也是的,这都多少年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沈梁川想了好一会儿,随着一声酒嗝脱口而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许纯轻笑,斑驳的疏影落在她唇角,光星星点点,照的她整张脸无暇而苍白。
沈梁川说:“许纯,要不就算了,喜欢你的男人这么多,不差他一个,秦野他就是匹脱缰的野马,你驯服不了的。”
“我才不想驯服他。”许纯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她放下筷子,直白地坦诚,“现在是他在想着怎么来驯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