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怪盗先生，每天晚上看不到我的脸你就睡不着？”林渡挑着眉调侃蒋迟。
蒋迟在听到林渡声音的瞬间眉头便皱了起来，他镜头不断地翻转，里面刺眼绚丽的灯光也不断地变换着角度，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从听筒中传来。
他的脸凑近屏幕，眼睛甚至都抽不出时间往这边看一眼，一束紫色光柱正巧落到他的脸上，显得他本就深邃的眉眼更加鲜明立体，他抬高声音吐糟，“你这是什么鬼称呼，恶不恶心？”
林渡将手机拿得远了一点，笑嘻嘻的，“小虞那小子这样称呼你，感觉挺好玩的，特意用来恶心你的。”
蒋迟原本还在漫不经心地玩着游戏，听林渡这么一说，他心中警铃大响，蓦地在转过头来紧盯着林渡，“小虞？谁？那个宋少虞？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近了？连小名都叫上了？”
一连串的问话如同连珠炮般砸向林渡，林渡嗤笑，“你怎么对人家这么有意见？就因为他装Omega骗了你的感情？”
“我又不喜欢他，骗个鬼的感情？”他这回直接将手中的牌给扔下了，嫌这边的声音太吵影响林渡的声音，拿着手机走进了洗手间，“你别转移话题？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林渡耸了耸肩，她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大概是四五年前吧？”
四五年前？
那不就是他们刚刚成年的时候吗？他怎么不知道？
林渡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捡了一个小孩？”
蒋迟眉心一跳，“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和我说你看其他人都在手机上玩什么养成游戏你也想玩，我让你下一个玩，你却又说虚假的没意思，现实中的才好玩……”他顿了顿，“你当年捡的那个小孩就是他？”
林渡点了点头。
蒋迟磨了磨牙，怪不得那小子一副跟林渡很熟的样子，原来是还有这样的前缘。
可恶，当时就应该在林渡那么说的时候随便在孤儿院找一个小孩扔给她，这样她就不会把宋少虞捡回去，就更不会让他长大了还出现在林渡身边围着她。
后悔也来不及了，蒋迟重新将视线投在林渡脸上，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人家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生家庭，你就来迫害他的哥哥，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林渡诧异地挑了下眉，“良心是什么东西？我从出生起就没这个东西啊？”
暗示失败，蒋迟面无表情，“呵，你是挺畜生的。”
林渡假装没听出蒋迟的阴阳怪气，她将镜头凑近，只露出一个眼睛在屏幕上兴致勃勃地看着蒋迟，语气与四五年前那天晚上她跟他说见到一个小孩时一模一样。
“真的，你不觉得很好玩吗？原本让一个被所有人都夸赞的最具天赋的追猎者爱上我就已经够好玩了，现在发现他居然是我以前捡来玩的小孩的亲生哥哥，这可是双重buff啊，我好久没玩这么有趣的游戏了。”
“不过令人可惜的一点是，我找纪许要了一点资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居然是同父异母，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宋少虞会流落到孤儿院了。不过顾斯乔跟我说，如果他们是同父同母，就更好玩了……”
蒋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神色怏怏，有气无力地坐在洗手台上听林渡兴高采烈地说话。
林渡说了一半，见蒋迟半天没有反应，她眯了眯眼，眼睛离屏幕更近了，蒋迟的整个手机屏幕里都是林渡的眼睛。
她声音孤疑，探究般打量着蒋迟的神色，“你这次反应怎么这么平淡，不太正常啊。”
两人能从小玩到一块去，就是因为两人的性格同样恶劣，兴趣爱好也十分相似，都喜欢通过作弄戏耍他人来获取快乐。
以往哪一次林渡提出什么新鲜恶作剧蒋迟不是兴致冲冲地举手赞同。除了捡到宋少虞那次蒋迟因为不喜欢小孩子而不感兴趣，林渡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蒋迟这样无趣的反应了。
她犹疑着挑了挑眉，声音带着满满的不确定和不敢置信，“你觉得不好玩吗？”
蒋迟半坐着洗手台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林渡虽然喜欢故意撩拨别人让他们喜欢上自己以后再转头抛弃，但她对于身边她从未撩拨过的人或物一点都不敏感。
或者说她可能把感情方面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主动撩拨的人身上，根本腾不出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其他人。
这也让蒋迟钻了空子，借着朋友的名义一直留在了林渡身边。
蒋迟调整了一下手机，让手机摄像头只能从下方斜斜地拍着自己的下巴，双腿不自在地晃荡着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他如往常一样勾唇笑。
“这位欺诈师小姐，你也说了，我是怪盗先生，我对偷东更感兴趣一点，这种骗人心的游戏，还是你自己玩吧。”
林渡咂咂嘴，“行吧，这个称呼被你这么一说出来是挺恶心的，以后我们还是都不要再说了。”
“打完电话了吗？打完了就赶紧过来，我们这边就差你了。”梁启叼着烟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他看了看蒋迟手中的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你们怎么每天晚上都要通视频啊?白天刚见晚上就打，怎么？爱上对方的脸了？”
“如果你是吃醋了，也想跟我通电话的话，我随时奉陪哦，我们伟大的狙击手大人。”林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