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沙漠里的旅人：“你来了。”
林栖心虚中又带了几分手足无措，伸手回抱住他：“我来晚了，对不起。”
言澈却没吭声，只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轻轻颤抖，克制着什么。
林栖怔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脑袋想安抚。
却在刚碰上的那一瞬间，手就被言澈扯下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环住她的腰，继续把她抱在怀里。
意识到他竟然拒绝自己的摸头，林栖心中莫名有种酸涩的感觉，同时隐约传来几分心虚：
他难不成是知道了她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思及此，她慌乱了一下，忙开口试探：“你怎么了？”
过了很久，林栖感觉到颈窝有些许湿热的触感传来。
而少年低哑的嗓音轻颤着响起：“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处，轻蹭了一下，闷闷的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开口：“林栖，我好喜欢你啊，喜欢了好久好久……”
他本以为自己能等，等到她开窍了喜欢上自己的那一天。
哪怕最终等不到那个结果，他也可以这样陪着她。
只要能维持现在的关系就好了。
直到知道她有可能去找聂玖的时候，言澈终于开始慌了。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哪怕他知道聂玖和她才是一个世界的，哪怕是古武部的那些学员，都比他更适合她，他也不想放开她。
林栖却整个人呆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想了一天这事儿，所以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
言澈松开了她，低下头，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林栖这才发现他眼眶通红，像是哭过一场，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她心里揪着，又想去摸他的脑袋，却被他抓了下来。
少年盯着她，眼底难得出现了几分执拗和认真，这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点侵略性：“我不想只做你的狗，你听明白了吗？”
林栖彻底愣住。
言澈和她干净又清冷的眼眸对视了几十秒，率先败下阵来。
他忘了，她根本不懂这些。
说不定还在脑子里绞尽脑汁思考，他不想做狗还能做什么。
他拉过她的手，想假装没有发生过：“饿了吧？先去吃饭。”
林栖却没动，而是直勾勾的望着他，认真确认：
“你说的可是真的？”
言澈微微一愣。
下一秒，手就被少女拉住了，她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抬起眼眸。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不可以和时梦莲走在一起，也不能订婚，”林栖皱了皱鼻子，严肃道，“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小狗。”
言澈在愣了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那一刻他思维一片空白，脑子里如同有绚烂的烟花炸开，人彻底定在了原地。
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你的意思是……”
系统在脑子里哇哇大叫起来：
【吵死了吵死了啊啊啊！你他妈能不能不要一激动就在脑子里各种弹幕啊！能不能在意一下我这个事业系统的感受！】
【世界上为什么要恋爱脑这种生物，啊啊啊折磨死统了！！】
当天用餐期间，言澈在脑子里问了系统七百多遍林栖是不是喜欢他，又问了一千多遍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附带几万句不知道在说什么批话的尖叫。
最后跟在林栖身边恨不得把尾巴甩烂。
吃完饭后，他们一起去参加了跨年聚会。
到了地方，言澈才知道所谓的古武部聚会是怎么回事——
露天K歌的卡座上，神选女团的人坐一边，从古代穿来的杀手死士坐一边，古武部的学员和雪豹以及抽空过来的龚江坐一边。
角落里还有一个秦绍明，正面对那群格外热情的大佬们瑟瑟发抖，连洋酒都换成了AD钙奶。
唱歌的时候，敏感的乐贝妮等人很快都发现了不对，林栖和言澈虽然平时也是拉着手，但那会儿看起来都很自然。
而今天，这俩人就如同小学生第一次约会。
都十分拘谨不说，全程还安安静静，一本正经的坐在了沙发上，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俩人耳朵都是红的。
尤其是言澈，说话都能舌头打结。
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的乐贝妮，愤愤的和熊梓晴多干了两杯果汁。
秦绍明则下意识看好戏的看向了坐在旁边的聂玖，刚才已经从这些嘴巴不把门的古怪大佬口中得知这人暗恋林栖的故事了。
没有什么比修罗场最刺激的了。
谁知他看过去，却只见到聂玖仿佛无视了林栖，视线只频频落在言澈身上，眼神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但总之没有羡慕嫉妒恨就是了。
秦绍明：“？”不是，哥们儿你咋回事？
下一秒，他听到了聂玖欲言又止的小声朝旁边另一个人说：
“是他，就是这个人，你们看他是不是很像林栖养的那只狗？”
秦绍明：“……”
原来你们特殊部门的情敌之争，是以“造谣对方是狗”的招数，试图对敌人进行羞辱的吗？
很快，天空中响起了烟花的声音，先是在空中炸开了数字的模样，开始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