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动物说话,既要表现出那份单纯无害、懵懂纯粹,又要不矫情脱离演的情绪来。
好在,姜幼胭很成功。
[妹妹的戏真好!一点也不出戏。]
[毫无表演痕迹。]
白马跪卧在溪水中,小心翼翼地用头颅推着半身浸泡在水中的主人,想让他离水远些。
白马的背脊上还插着好几支羽剪,原本流光溢彩如上好雪缎的毛皮上凝结着一块块发黑的血痂,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一声声低鸣哀伤悲切。
[风游本游!马的选角都好绝!]
[她好漂亮,我好喜欢她!]
流萤原本疑惑的小脸上立刻就带了些心疼之色,想上前为它疗伤,但顾及着背篓里方才包扎好的兔子,她想了想便放下背篓重新将兔子抱回了怀里,这才加快步伐小跑上前。
[妹妹小跑好可爱!]
[虽然,但是,噗,妹妹小短腿真的好可爱呀!]
[妹妹还小啦~]
白马却是十分警惕,即便狼狈伤痕累累,依然戒非常,铜目清亮锐利地盯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让人毫不怀疑一旦流萤对他的主人造成威胁,白马会立刻将人顶出去,即便粉身碎骨。
走了近了,流萤才发现白马身后还护着一人,伤痕累累整一个血人。白马方才便是为他舔舐着伤口。
头朝下地趴在地上,小腿以下浸泡在水中,血迹被冲淡,而褴褛的衣袍随着溪水的流动而浮动,不时地带出几丝血色。
而那些破口的衣服下伤口纵横交错,皮肉外翻,被溪水泡得发白,令人见之可怖。
[空哥真惨!看着就疼!]
[爹不疼,兄弟不爱!空哥惨!]
因为流萤的靠近,白马试图站立起来。
鼻翼喷吸是在威胁警告。
流萤立刻就停了步,与它对视,表情一再柔和,释放着善意,杏核眼圆圆,澄澈透亮,如两汪泉水,清可见底。
她身上没有任何利器,怀中仅有一只受伤的白兔,目光温柔安宁。
对视间白马渐渐放松了戒备,流萤这才放慢了步伐再次走近,身上的药香丝丝缕缕让白马彻底放下戒备。
流萤取下药篓,将白兔又放了回去。
知道躺着的那人便是白马守护的人,流萤先是快速地观察了一人一马的伤势,虽然血迹可怖,好在都不是要害之处。
流萤又伸手探了探血人的鼻息,气若游丝。
她微松了一口气。
他背上的箭伤不能轻易翻动,便只轻轻移动他的脑袋,从背篓中取出补充气血的药剂送到他口中。
这才安抚一旁的白马,“放心了,他没事的。”
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白马配合地嘶鸣了一声。
流萤安抚地笑了笑,便又转过脸去,为慕容长空清洗伤口,撒上金疮药包扎。
因为敬畏生命,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认真,红唇抿成了薄薄的红线,微肉的粉腮陷下浅浅的窝。
这样认真可爱的神情让看见的人不由得心一软。
她的包扎手法很是熟练,简洁而干练。
待包扎到最后,她却是习惯地打了个蝴蝶结,这才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眸中流光溢彩。
[小仙女的亲手包扎!]
[妹妹真的好绝!透明的水晶,晶莹剔透,温温柔柔,可惜空大看不见!]
[空大要是看见了,以后会更扎心!]
流萤给慕容长空包扎好后,又连忙看向一旁的白马,温声询问,“我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她的目光温柔殷切,白马低着脑袋轻声嘶鸣了一下。
流萤这才上前用药剂为它清洗伤口,涂抹包扎。
白马低着头舔舐着她的脸颊。
细微的倒刺让人发痒,流萤忍不住莞尔,眸中流光溢彩,像是星星细碎地落入她的眸子里。
慕容长空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五感迟缓地恢复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渐渐苏醒。
眼前的光景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背对着他的少女身影,正侧着脸低声与白马说着话。
声音轻柔,一人一马被霞光晕染,柔美安宁得恍若仙境幻觉。
此处的慢镜头和光影用得极为美妙,每一桢画面都美好得让人不忍惊动,截屏下来都是极好的屏保。
[美颜暴击!]
[空大沦陷了!]
[从此空哥的眼里再没有能超过这一美景的画面!]
听见他的动静,少女转过身来,霞光中太过璀璨夺目,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少女不过豆蔻年华,虽眉眼稚嫩,仍可窥见倾城风华。
目光清灵如最清澈的泉水,是世家最纯净的去处。
见他抬眸,那双澄澈如洗的眸一弯,他眼前恍若云开雾散,星河满目。
一刹那间,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小仙女,连呼吸都仿佛滞停,生怕惊动了下一秒她便飘散而去。
……
一集结束,在座的几人久久不能出神。
初见时的安静温婉;包扎伤口时的细心体贴;见到君无涯时的活泼跳脱;以及那份不能修炼的稍纵即逝地怅然――
“妹妹演得真好。”裴金虎喃喃。他是在现场看过姜幼胭表演的,现场嘈杂的环境,不古不现的搭配尽管表演中的人再出色,依旧能分了观看的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