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叹了口气,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管这灵神有什么意图,他出招,她接着便是。
天色微暗,李府,书房。
白胡子老头面色凝滞的坐在椅子上,李公子就在他眼前来回的踱着步,神情间隐约可见几分急躁。
书案后面,有一青年正伏案疾书,朱红色的笔杆如游龙戏凤,挥舞旋转,一笔一划一勾一牵,一个个字体跃然纸上,“竹叶剑雨萧湘,醉酒夜孤雪梅。”
“来看看我这字,这句如何?”青年落笔,把笔搭在砚台上,抬眸间,从容自若,气质缥缈如孤峰皓月。
他眉宇和李公子有几分相似。
“哥,你就知道字字,我现在哪有心思看。”李公子有些狂躁,扯着嗓子就开吼起来。
青年被吼,嘴角依旧带着笑,他不紧不慢的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你这性子太急,要你改你不改,现在出了事,知道怕了。”
“李景源,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父亲走的时候可是说了让你照顾好我的。”李公子实在是不想听他哥叨叨,这些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父亲还说,要你听我的话,遇事不要冲动,还有。”李景源眼睛眯了眯,“李景青,我是你哥,再叫我名字,就把你丢到后山去。”
一听到要去后山,李景青脸色一下自就白了,他抿了抿唇,讨好的对李景源一笑,“哥,我刚刚只是太急了,你千万别生气。”他眼珠一转,一眼瞥见桌上的字,连忙露出一副被震惊到的表情,“哥,你这字真是绝了,我就写不出你这么好的字,再瞧瞧这句子,嘿,真是越看越觉得有意境。”
这满满的求生欲哟!
李景源闲闲的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行了,说说吧,你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李景青嘴角抽了抽,“我不是刚跟你说过了?”
“没听到。”李景源语气悠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嘶,呼~”李景青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这是他哥,不能打,也不敢打,但是,妈蛋,好气哦!
“你倒是愈发能耐了。”听完始末,李景源眼眸微凉,脸色沉了下来,他倒不觉得李景青这么做有什么错,只觉得这小子做事不计后果,太过莽撞。
“哥,我做都做了,你就别说我了。”李景青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在医术大会上动手,应该在那小子下台之后……
第206章 我们不一样
“这位是你的同党。”李景源的目光看向了白胡子老头,里面有暗光在浮动。
白胡子老头只觉背脊一寒,敏感的察觉到了危险。
“哥,他是我的盟友。”什么同党同党的,多难听啊,“说的我们跟贼似的。”
李景源目光淡淡,“你们跟贼有什么两样吗?”
“不,我们不一样。”李景青皱着眉,显然不太满意他哥这话。
李景源冷笑,“是挺不一样的,人家贼只要钱,你们却是要人家的命。”
李景青不大乐意了,“谁要他命了?”
李景源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扫了扫,眼睛里明确的表现出一个意思,“就是你们。”
“不是,哥,我们哪里有要他的命,只是给他下了点毒而已。”
下毒,毁了人家六识,这可比要了人家的命要狠,还说的那么大声,当是多光彩的事!
“哥,这时候了,你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快帮我想想办法,要是医阁的人查到我了可怎么办?”李景青被自家哥哥那不咸不淡的态度弄的几欲抓狂。
李景源冷笑,现在知道急了,不过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自然不能看着他出事,“没留下什么巴柄吧?”
“应该没有,我之前也只和医阁内部的一个下人见过面,他一消失,这事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李景青思索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
“是吗?”李景源眼色暗了暗,“你还忘了一个人。”
“有吗?”李景青抬眼有些疑惑。
“有。”淡淡的余音还在书房里回荡,下一秒,白胡子老头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把他淹没。
他豁然起身,想也没想的就往门外掠去,可惜太迟了,一只虚化的箭矢从李景源的眉心发出,快若闪电流云,眨眼间就来到了白胡子老头面前,森冷的箭尖,在他的瞳孔里极速放大。
直到,“不!”白胡子老头惊恐的瞪大了眼,不要,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着。
然,这一切终是成了奢望,箭矢无声无息间穿过了白胡子老头的眉心,从他的后脑射了出来。
白胡子老头瞪大了眼,里面满满的不甘,他的身体如一块破布,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在他的眉心处,一个白色的点如一个胎记般生长在那里。
李景源那一下,直接粉碎了他的神魂。
“哥,你……”李景青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有些头脑发蒙,有种在云里看雾的感觉。
李景源拍了拍手,“尸体处理了,不要让人注意到。”
“是。”一道虚化的人影凭空出现,他一边应下,一边把尸体给塞进了储物袋里。
房间里,冷无忧手里拿着那个鸡蛋大小的银色鹅卵石,翻来覆去的看,神识也是一遍一遍的扫过,可却丝毫发现都没有,她皱了皱眉,要不滴一滴血,听楚逸说,那些话本里的什么神器啊,宝物的只要滴一滴血,就可以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