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换在之前，楼司肯定不带。
但现在，为了逃避这个话题，他只好一起带上。
见那二人一副要走的模样，楼司霜：“……”
她看向黎衍，后者则还没来得及把视线收回去，就和她撞上了。
黎衍的心微跳，面上罕见地闪过了一丝慌乱。
楼司霜挑眉，看着黎衍这副心虚的样子，笑问道：“你，刚刚在看我？”
她问的是「刚刚」，而不是「一直」。
虽说她一直感觉到有道炙热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但……
她不敢认。不敢去确认。
在她看来，黎衍不像那等会失控的人。
黎衍沉默了几秒，喉结微动。
他道：“是。”
楼司霜的羽睫微颤，没等她回应，又听得黎衍的话传了过来。
“不是刚刚，是一直。”
楼司霜倏然抬头，与之对视，眸里的惊讶还没来得及去掩，就掉进了漫天星辰里。
正溜到一半的楼司，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蓦然回头。
楼司：“！”
看着互相对视，眼神都要拉出丝的二人，楼司瞬间转了方向，回来了。
“女儿，你刚刚不是要我们问你怎么知道的吗？我们问！”
楼司一屁股，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同时，他的话也把二人从一个空间里拉了回来。
楼司霜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面上飞过一抹红晕，瞥向了别处。
“别叫了别叫了，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楼司霜在灵海里说道。
砍一刀喊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它呵呵笑着：【听到了，呵呵呵，两只耳朵听到了，呵呵呵……】
砍一刀提高音量，骂骂咧咧道：【你哪里听到了！啊？！你整个人都要掉进去了？！好看吗？好看是吧！要不是楼爹出声打破你们！你们都要亲上了吧？！啊？！】
砍一刀仿佛化身为了一个老母亲，此时叉着腰，对着早恋的女儿进行教育。
楼司霜弱弱地，卑微地，听着。
点头着，否认着。
“我不是，我没有。”
【呦呦呦，我不是我没有——】砍一刀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遍。
虽然但是，它当时看的也很起劲，甚至还拿起了薯片，边吃边在心里尖叫。
但古书上，那一行字，就跟寒冬里的一盆冰冷水，往它的脑袋上泼着，让它瞬间清醒。
从激动中，脱离出来。
它在心里狠狠骂了骂古书上的内容，也把那人骂了一顿，才开始「好言相劝」自己的宝贝宿主。
【宿主，我明白你的苦衷，这个世界确实没修真界那么多美人。但你也不能只看着黎衍啊，咱屋里头不也有个大美人，堪比姬青的大美人，这也很养眼啊！】
为了拆散自己的宝贝宿主和黎衍，砍一刀选择帮楼司青说话。
因为它能看的出来，宝贝宿主对楼司青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所以，楼司青目前是安全的。
但若哪天宝贝宿主对楼司青有那想法，它还是会毫不犹豫做一个无情的侩子手，整页在她的耳边吹着枕头风，说楼司青的不好。
简单来总结：不能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他眼睛好看，不能怪我。”楼司霜小声狡辩。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对峙砍一刀，她心虚的很。
她敛下思绪，重新抬起头，看向折反过来的楼司：“好，那你们问吧。”
楼司冲着黎衍，冷哼了一声。
眸子里像是在说：被我抓到了吧？还想趁我不在勾搭我女儿！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黎衍的面目没有什么表情。
但细看的话，他的眉眼有着淡淡笑意。
唇角，也微微上扬着。
他此时是开心的，愉悦的。
像泡在蜜糖罐子里，每一处的毛孔，都呼吸着甜甜的蜜意。
这孔雀开屏的样子，让在灵海里的砍一刀，不忍直视的捂住了小猪眼睛。
天呐！陷在恋爱海里的男人，太可怕了！
宋清衡不会也那样吧？不会吧！
砍一刀没法想象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像渴死的鱼，恐高的鸟……
砍一刀庆幸自家宿主因为娇羞没去看黎衍，不然它真的阻止不住了。
“女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楼司说道。
楼司霜神秘一笑，道：“这很简单啊，因为——”
楼司霜拉长了音调，为这神秘感又增添了几分。
“我瞎说的。”
楼司瞪圆了眼睛：“？”
正在为宝贝姐姐想借口的楼小虎：“？？”
黎衍眉眼微弯，含着宠溺：真可爱。
“女儿！”楼司仰天长叹，“你这是在玩我们啊！”
楼司想过万万种原因，唯独这一种，没有想过。
楼小虎则庆幸着是这个原因。
幸好姐姐没有说出来自己是妖怪的事情，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打掩护啦！
黎衍对于这个答案，也显得有些意外。
但对她先前说的话，却是深信不疑。
那些世界，那些美妙而不可言语的东西，一定是存在的。
只不过他们的见识有限，能力有限，没法深一步的去探究，去认识。
这是一个很遗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