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注意你的用词,别让我听到第二遍。”殷罹声音冷硬,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
听言,白静安怔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
“你、你竟为了一个女子威胁我?”
“是。”男人的目色寒如万年冰雪,像是想让她彻底死心一般。
“她是我殷罹的夫人,公主莫要再说些奇怪话了,让人误会。”
这句话,直接定了白静安的生死。
白静安闻言,身形摇摇欲坠,若不是身边有婢女扶着,想来早已倒在了地上。
罗嬷嬷看不下去,说道:“将军莫要因为赌气,就说些啼笑皆非的话来气我们公主,我们公主对你是什么心意,将军你心里个最是清楚的,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愚钝起来。”
翠绿在旁边接道:“你可知我们公主得知你还活着,有多高兴吗?几乎是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夜就带着我们出了宫门,连皇后娘娘的话都没听,只为了前来救你。”
“我们公主得知你在这个小乡镇的时候,心疼的直掉眼泪,别说吃饭了,一口水都喝不下去。她何至于如此啊!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啊!她能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你不但不感恩,还出言来戳伤我们公主,你不配得到我们的公主爱。”
“闭嘴!”白静安抬手,扇了绿翠一巴掌。
“阿罹怎么会不配得到我的爱!他是最配的!”白静安几乎是用吼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殷罹,娇柔道:“我和阿罹才是最配的,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白静安眼睛发红,怒瞪着楼司霜,“都是她!是她魅惑了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静安连忙道:“阿罹,你告诉我,这个贱女人是不是威胁你了?不对,她一定是威胁你了!这个贱人!竟敢威胁你,看我不撕了——”
白静安的话戛然而止。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动弹不得。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能感觉到有温润的液体顺着脸的轮廓流下来。
“我警告过你了。”殷罹冷着脸,眸里淬着冰,没有一丝生气。
仿佛在看着死人一般。
罗嬷嬷也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大叫了一声:“公主!”
“来人,快给公主止血,快给公主包扎啊!要是留了疤痕,你们的脑袋别要了!”
姜中升见此,默默往后走了几步,找个遮蔽物挡着。
楼司霜看着白静安脸上的一道血痕,心里有些复杂。
砍一刀也沉默了。
它没有想到,殷罹竟会为了宝贝宿主,而用匕首刮破白静安的面容。
这对爱美为命、以容貌为傲的白静安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更何况,毁她容貌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
最爱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毁她的容貌,啧……
心真狠。不过也帅。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乱糟糟了起来。
在场的食客,在这个时候也被赶了出去。
当然,也是他们要求的。
这要是再看下去,他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公主府的人,以黄庄为首,剑指殷罹。
“殷将军,你这是当我们公主府无人了?”黄庄冷然道。
殷罹嗤笑了一声,被剑指神情也无变化。
“公主府当我是死的?任由你们辱骂我夫人?”
砍一刀在灵海里疯狂鼓掌:【没错没错,当我面骂我媳妇儿,你们还有理了?小心我拿把枪突突死你们,靠!】
这一句又一句的「夫人」,让白静安的眸子黯了又黯,疼了又疼。
比起毁容带来的痛苦,这句「夫人」更让人痛不欲生。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那个贱女人是阿罹的妻子!
她死也不信!
白静安一边被人上着药,一边用眼睛死死瞪着楼司霜。
只要给她个机会,她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要把她脸用最钝的刀子划烂,一刀又一刀,听她求饶的惨叫!
然后把她扔到最下等的窑子,成为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
她这般想着,突觉喉咙处传开了一抹温热,她下意识地咳了一声,有声音发出来!
她能说话了!
怕殷罹再来止她穴位,她连忙把话说了出来。
“你说她是你「夫人」,你有证据证明她是你夫人吗?”
白静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殷罹,像是要得到某种答案一般。
终于,在她的期待下,殷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异色。
她猜对了!他就是骗自己的!
砍一刀看戏看得真起劲,浑然忘了自己是一个拆线的月老。
它在灵海翻了个滚,捂着红彤彤的脸,娇羞接道:【证据啊?这不有现成的嘛!】
【接个吻啊!接个吻不就可以证明了嘛!】
楼司霜听着砍一刀这奔放的话:“……”
好吧,无语的同时莫名有点羞涩。
恰在这时,殷罹看了过来。
对上那双询问的眸子,楼司霜不知道咋的,脑海里浮现了殷罹要亲自己的画面……
达咩!
楼司霜连忙躲开视线,低下了头。
看着她微红的耳尖,殷罹怔了下,难道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