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惊恐回头,只看到一双冰冷的眼,随即眼前被从天而降的黑色头盔笼罩完全。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过后,周意右手的头盔已经完全裂开,揪住丁志林的左手一松,像丢垃圾一样把他往地上扔去。
丁志林被当头一击,额头瞬间溢出深红血液,软趴趴躺倒地上抽搐两下,彻底晕死过去。
她的发难太过猝不及防,十几个刺青壮汉有一瞬的懵逼,沉闷撞击声听在耳边身子都颤了下,直到周意把头盔也丢到地上,“哐——”的声音才拉回他们的思绪。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一个壮汉终于反应过来,“他跑了我们就完蛋了!”
命令已下,壮汉们抄家伙的抄家伙,举着铁棍榔头就朝周意冲过来,他们头皮都是麻的,丁志林倒下的场景仍在眼前,几乎可以预想到如果抓不到这人之后会是什么下场。
丁家兄弟不好惹,他们身为保镖这种小人物更不敢惹。
一群人疯了一样冲上来,周意早就做好打架的准备,离她最近的人挥来铁棍,她身形一闪躲过,果断出脚击中那人膝盖,趁他弯折腿跪下的时机,屈膝狠狠撞向他的下巴。
“啪!”骨头撞骨头清脆的击打声响起,那人哀叫两声,吃痛不及松了棍子,她眼疾手快接住,快步入人群举棍猛抽。
她像条滑溜溜的鱼游窜在壮汉之间,横腿踹飞一个冲上来的,收脚手中铁棍已经朝另一人的肩膀砸下去。
“啊啊啊!”“我的手!”…..
吼叫声连绵不绝,她手臂挥下的每个瞬间就有一个人倒下,血液飞溅,击碎黑夜,没一会壮汉们捂着手臂、脖子和脚蜷缩在地上哀嚎。
几乎是压倒性的攻击,绝对力量和技巧面前,张牙舞爪的壮汉们如同砧板上的食物,被一棍一棍削成了傻子。
“卧槽……哥你快离远点。”徐砚舟的助理百万看到这堪比武打片的场景,立即把江渝人往司机身上一推,奔跑过来扯住他往后拉。
离开两三米后他仍心有余悸,“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周意动手的那刹那,徐砚舟就陷入了亘长的沉默,他紧紧盯着这位新邻居略显暴力的动作,心思渐渐深沉起来。
这人是练过的,招式全是格斗杀招,控制不好力道就是必死的结果,而他却是完美把握着分寸,就像是……
像是从尸山血海力杀出来的狂徒,知道如何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熟练又精准地避开死亡。
徐家当兵从警的多,个个机警敏锐,耳濡目染多年,徐砚舟断定这个人——曾经当过兵。
两人观察的时间,周意已经解决完最后一个,她的左手因为用力过猛开始发抖,随手丢了沾着血的铁棍,她深深吐出一口粗气,眉宇间全然是烦躁。
静默几秒,她蹲下身攥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带丁志林回去,告诉丁志森,我盯上他了,让他把脖子洗洗干净等死吧。”
“……”那人咳出鲜血,听言瑟缩下脖子,显然不敢原样回去说。
周意用力掐紧他衣领,威胁:“行还是不行?”
那人到底就是个保镖小喽罗,战战兢兢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
“滚吧。”她松开手。
“…….”
“呜哇呜哇——”警车鸣笛声从远方响起,在暗夜中仿佛划出来希望的光亮。
周意倏然看向马路尽头,警察来了。
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徐砚舟,迅速跨上机车,插钥匙、启动一气呵成,左手因为用力过猛肩胛骨都开始发疼,她吸口冷气,暗骂两句脏话,忍着钻心透骨的痛猛踩油门。
眨眼间,机车已经猛然朝反方向冲去。
“他就这么走了?”百万瑟瑟发抖,地上还瘫着一群人呢,“这算是暴力事件了吧?”
起码也是个寻衅滋事。
“算。”徐砚舟沉声,复而看向晕死的丁志林,冷笑道:“但丁家不会追究。”
百万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旗舰会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收回目光,攥紧那张写着账号的纸条,“教你一件事,遇事不问不好奇是自保的最好方法。”
百万:“?”所以到底为什么!
徐砚舟肯定是不会多说的,徐家走到如今地位,对南安城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了如指掌,旗舰会所里的门道具体不清楚,但他是知道点的,包括其他人都能猜到——丁家触碰到了晦涩不能言的灰色地带。
越大的家族越明白独善其身这个道理,在他人没有触及到自身利益之前,绝不会擅自跳出来替天行道执行正义。
正义是由警察和法官来判定的,他们,只是公民。
不过……他忽然想起身为警察的亲姐夫曾经试探性要他去会所转一圈,还严肃要他保密,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猜测警方似乎正在查旗舰。
而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只敢偷摸探查,并非常忌惮被发现的后果。
所以,丁家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连他姐夫都不敢光明正大去查?
这个问题暂时没人能给出答案,警察到之前,丁志林的手下已经麻溜将人抬上车,迅速离开了现场。
十五分钟后,徐砚舟把事情交代完全,填好交通回执单,百万和司机再把江渝人送上救护车,已经是凌晨两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