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无限伸长将陈鸿拉到自己身前,大剌剌敞开着腿,上身却支撑坐起,凉凉盯着面无血色的男人。
“……”
陈鸿愣愣看着自己手里突然出现的钳子,勉强镇定下来想要往后退,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在他无比绝望的目光中,一点点朝连烂肉都已经称不上的地方伸去。
插进去了。
噗嗤一声。
他恶心反胃到冷汗直流,这一动作下去却根本不给他反应机会,一束血泉喷出来,全部喷在他脸上。
随之而来的是涌出来的血流,陈鸿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它居然可以从人体里漫出来,汇成一条溪流乃至河。
一瞬间,血河蔓延涨高,将他整个人淹没在铁锈味的艳红之海。
“噗…噗…”
他想要呼救,那些消失的小孩忽然出现,踢皮球似地把他踢下去,沉上来再摁下去,俨然是要折磨他。
“哈哈哈,哈哈哈。”余茵兰嘲笑着他的狼狈,心中算不上痛快,更多的是绝望。
她本来生活安乐,职业前景一片大好,却在认识陈鸿后全都毁了。
死后她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她知道她成了地缚灵,于是就留在这里杀了全修齐诊所所有人,但始终无法去找始作俑者。
她不知道是谁把他送来这里,不管是谁,她现在都要感谢!
余茵兰不慌不忙坐起来,冷冰冰地说:“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呀,你不知道吧?”
“这都是我流的血啊,人能流这么多血你不知道吧?外面的杜波依和苏娟娟你还记得吗,我想你早该忘记了吧!”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变态,你凭什么还能活跃在荧幕上享受名利,你就该跟我们一样死在这里!”
杜波依……苏娟娟……沉在血河里挣扎的陈鸿终于记起这些名字了。
她们,她们是他的一夜情对象。
对啊,只是一夜情对象而已,你情我愿的事情为什么要责怪他!
他奋力从血中挣脱出来,血糊了满脸,显得他神色更为骇人可怕。
“你们的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没给钱!你们就是一群想傍大腿的鸡罢了,我给了钱给了资源,一夜情就是一夜情,你们凭什么还要来害我!”
听他如此狡辩,余茵兰瞳仁因暴怒而突出,她猛地拍床尖叫:“你再说那是一夜情!”
她近乎痛苦狂癫,扑上去撕扯着陈鸿身上完好肉,每撕一块她就怒骂一句。
“是不是你让曾鸣来联系我说想要和我合作拍网剧!是不是你灌醉我对我行不轨之事!是不是你拍下照片威胁我拿钱走人!”
“你这个骗子!你就是骗子!”
事到如今,余茵兰无法忍受他还要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那么她和杜波依、苏娟娟、还有那些战战兢兢活着的女生们算什么?
算笑话吗!
杜波依才十七岁啊,她本可以安安分分走上演员道路,却被诓骗上床,小姑娘怀了孕连家人都不敢说,只能去找曾鸣寻求帮助。
曾鸣那烂东西却给她介绍了这种黑诊所,只因为是他亲戚开的诊所他能抽成,然后杜波依就因为害怕想逃被全修齐一榔头敲死在这里。
这个诊所埋了多少还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又在这里死去过多少人,余茵兰也不知道,她只是看到了很多婴儿怨魂。
苏娟娟倒是真的你情我愿,她是陈鸿长期的情人,在怀孕后来这里流产,因为全修齐下的劣质麻药导致头晕出车祸而死。
而她,她才刚刚大学毕业,一腔演员梦还未开始就葬送在他们恶心的作为里。
那天手术进行到一半,她忽然醒来,眼睁睁看着全修齐冷漠地继续进行手术,口口声声说要加钱。
金钱的诱惑下连她大出血也不管,就这么让她在冰冷生锈的铁床上死去,直到身体凉了他还在埋怨钱没交完。
“你要色,曾鸣和全修齐要钱,蛇鼠一窝,该杀!”余茵兰愤恨不已。
陈鸿对外人模狗样背地里却是精/虫上脑,利用权势地位让曾鸣搜罗年轻女生满足自己欲望,一有人闹他就用钱解决,曾鸣也就恶念丛生,从中渔利,以至于让全修齐也加入其中。
最后演变为一条利益链,你帮我我帮你,你瞒我瞒,而她们这些死去的人却被埋在黄土之下不见天日。
“陈鸿,你就该死!”她越想越恨,狠狠咬在陈鸿的肩膀上,一口就将他的肉给咬了下来。
“你命里真是福气大啊,这么大年纪了一上一个准,多少被你骗的女人怀过孕你不知道吧?我都问过全修齐了。”
“他那么喜欢做流产手术,所以我也给他做了手术,在手术中他什么都招了,光曾鸣介绍过来的就有七个,还有那四个女生福大命大没死在这里,要是都死在这里我一定和姐妹们一起把你生吞活剥!”
“那些小孩都是你做的孽!都是全修齐做的孽!等我吃了你,你的骨头就拿去供养他们!”
“你放心吧,曾鸣也不会有好下场,他现在应该比你还惨。”
说着余茵兰心中忿恨再度涌上,她牙齿咯咯作响,一口一口咬烂他的肉然后嚼了吐在血水里。
两人在血水里翻滚辗转,陈鸿疼得撕心裂肺,早就进气多出气少。
他虚虚喘着气,喃喃着:“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